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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她夹起一筷肉来猛地塞进他嘴里:“真想让你的兵看看,他们陈都尉一天到晚都在耍什么无赖。”

  陈都尉一听,干脆连嚼都不嚼了,哼了一声,委屈地把脸扭了过去。

  沈京墨长长叹了口气:“原谅你了!快把饭吃完,不然都凉透了。”

  得了她的“原谅”二字,陈君迁立马笑开了花,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饭菜都装进了肚子,叫下人来收拾干净后,拉着她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孟府院落多,他单独住了一处,没有外人打扰,院门一关,分外清静。

  他握着沈京墨的手,一边慢慢走路,一边给她介绍院中的盆景假石。他这辈子还从没住过这样奢华的院子,刚住下来那日,看什么都新鲜,路边摆着的盆栽都让他摸了个遍。

  沈京墨默默听他说,时不时应上两声。

  在院里绕过一圈,他问她:“喜欢这样的宅子么?”

  沈京墨点头:“孟大人家装潢精巧别致,院落又多,每座院子风格不一,这边住烦了还可以随时换到另一座去。”

  他听罢握紧了她的手:“等咱们发达了,也置办这么个宅子。”

  可这样的宅子少说也要千百两银子,就算他们不吃不喝,也得几辈子才能买得起。

  沈京墨莞尔不语。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乏,便打算回屋小憩片刻。

  陈君迁把新的枕头被子铺好,沈京墨刚一躺下,他就从背后抱住了她。

  沈京墨拿肩膀搡他一下,警告他:“别乱来啊。”

  “我没想乱来,就抱一会儿,”陈君迁说完就收紧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脸埋在她后颈,嗅着她颈间淡淡的香气,“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满城抓狼兵,都没睡几个时辰。”

  沈京墨听出了他声音里那一丝难掩的倦意,顿了顿,取出袖中的香囊,状似不经意地往他怀里一放:“呐,你要的。”

  陈君迁低头一看,轻声笑了出来,拉着她坐起身:“我这手好几天没抹面脂了,糙得很。你那香囊是绸子的,别刮起线来。你帮我系腰上。”

  沈京墨一怔。

  香囊里她放了纸条,他要是怕弄坏不去碰,那猴年马月才能看见?

  但她又不好直言提醒,要不他还以为她多稀罕他、多不想与他和离似的。

  咬唇犹豫片刻,沈京墨什么也没说,一手拿过香囊,另一手去勾他的腰带。

  “等等!”陈君迁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她的动作,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子来,倒出其中的铜板,探进鼻子去闻了闻,“装这里面吧,直接挂在外面,我怕时间一长弄破弄脏了。钱袋子是新的,没有铜臭味儿。”

  沈京墨失笑:“香囊本就是挂在外面的,否则药草香气不就闷在里面发散不出来了?”

  “那不行,我娘子做给我的香囊,挂在外面别人都能闻见,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陈君迁连连摇头,敞开钱袋子的口,让她把香囊放了进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口,挂在了自己腰上。

  沈京墨一边看他系带一边笑话他:“大人带着这个招摇过市,要是让人当做钱袋子抢了去,我可不给你重做新的。”

  陈君迁把袋子系好,抱着她又躺倒回去:“我把它当命根子看着,我看谁敢抢。”

  沈京墨吃吃笑了起来。

  笑够了,她抬眼看向他,语气郑重:“这次就算原谅你了,但是以后你不许再欺我瞒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坦诚,你要是连受伤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那我可没法安心和你过日子。”

  她鲜少和他说这样的话,但听这话的意思,她是想要和他一直过下去的。

  陈君迁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将她抱得更紧,重重地“嗯”了一声。

  说完话,两人相拥而眠,小睡了半个时辰后,沈京墨又随管家出去了。

  趁着阳光正足,孟沧歇过晌,一个人在屋外晒太阳。

  “老爷,”门口的侍卫找到他,递了封信来,“玉城公主的信。”

  一听是公主来信,孟沧立马接了过去,拆开一看,信中寥寥数语,并未与他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点明,公主在长寿郡督军这些天,当地所有官员的女眷都要陪同在侧。

  原本招待公主就不是他们这些官员该干的事儿,毕竟男女有别,可让他这个郡守的夫人们陪同就够了,何必带上那么多人呢?要知道大多数小官的夫人都是小户人家出身,目不识丁,不懂礼仪,万一冲撞了公主那可就糟了。

  但孟沧做官这么多年,治理地方的本事虽平平,揣摩上司的心思却很有一套。

  他将信又读了一遍,便明白了玉城公主真正想要留下的人是谁。

  傍晚时分,沈京墨看过了所有的院落,尽己所能地指点了一番,眼看天色已晚,便打算回家去,毕竟学堂明日还有课,她不能耽搁。

  陈君迁做完了自己手里的事,过来找她,准备亲自送她回家。

  然而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迎面走来的孟沧拦了下来。

  沈京墨福了福身,与他道别。

  孟沧却笑吟吟地一抬手:“今日辛苦陈都尉和夫人了。我记得陈都尉家离郡中很远,夫人干脆别回去了,就在府中住下。再过几日玉城公主到了,还要辛苦夫人一道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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