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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脸生的丫鬟,唤了她一声沈小姐,递上来一封信。
沈京墨一怔:“何人的信件?”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受人所托,要将这封信交给沈小姐。”丫鬟说完便离开了。
沈京墨回到屋中,点起灯,拆开信——
“亥时,郡守府金林苑小湖畔。”
没有落款,右下角该署名的位置,画着一只鸿雁。
沈京墨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乱了心神。
另一边,巡视完一圈的陈君迁刚刚回府,就被一个丫鬟迎面撞上,递了张字条给他。
“亥时,郡守府金林苑。”
与此同时,住在金林苑的傅修远手中也多出了一张约他亥时在小湖边相见的字条,落款处赫然是沈京墨的名字!
公主下榻的万福苑中,玉城听到小丫鬟回报说已将消息送到三人手中,满意地挥了挥手。
她斜倚在榻上,妙容跪在一边给她按腿,问她为何要约他们三人相见。
玉城慵懒地睨了她一眼,哂笑一声:“蠢丫头。”说罢闭上眼睛,命妙容亥时去金林苑,替她看一场好戏。
妙容默默想了许久,恍然大悟——
倘若那沈京墨赴约,说明她还贼心不死,惦记着驸马,公主就可以她夜闯驸马住所、心怀不轨为由将她发落,就算公主网开一面,她那郎君知道她夜会驸马,定然也会将她厌弃!
可要是她不去呢?
妙容又想了半晌也没想通。
但是公主肯定明白,她只要再过一刻钟后,悄悄去金林苑看着就是了!
第89章 落空 靖枣吃很好但傅城睡不着的一晚……
距离亥时只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沈京墨看着屋中的刻漏,一时间坐立难安。
在城外迎接大军时,她虽然始终低着头,却仍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久久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
他骑马入城时,与她擦肩而过,她没敢抬眼,余光只看见他那匹乌云踏雪的宝马、厚底云纹的军靴、暗哑的玄甲飘逸的红氅……
以及他腰间垂挂着的那枚鹅黄色的香囊。
那是她及笄那年亲手所绣,图样正是一只鸿雁。
那时她等着他携雁纳彩,可直到她家中出事,也不曾等到过。
四年前的旧物,他还戴在身边,又算是何意?
尽管不愿承认,但沈京墨心里很清楚,看到他还带着自己送的香囊的那一刻,她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轻而易举地崩塌了一块。
她低头看向桌上那封简短的信。
该去么?
而另一头的陈君迁拿着那张写着相同消息的纸,也陷入了沉默。
金林苑是傅修远住的地方,落款应该也是他。
但他们并不认识,就算是商议军事也不该这么晚了单独约见他一个,还派个小丫鬟来送这样一封莫名其妙的信。
既然不是为了公事,那就只能是为了私事了。
他与他之间唯一的私事,就是她了。
他想找他聊什么?想了解她过得如何,还是别有用心?
如果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为何不直接找她?
或者他已经找了她,这封信只是挑衅。
不知为何,陈君迁脑中无端多出许许多多不着边际的猜测,每一种都让他难以心安。
瞎想没有意义,只要去看上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一念及此,陈君迁皱起眉头,大步往府中走去。
屋中的刻漏已走至亥时。
沈京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俯身吹熄了桌上的烛灯。
灯光熄灭的那一瞬,屋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迅疾且重,似乎很是慌张。
她回头看向屋门,心道这是郡守府,此时又有公主在,内外守卫定然严密,肯定不会有歹人闯入。
这么想着,她便放心地走过去开门。
刚刚走到门后,沈京墨的手还没碰到门框,屋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门外是一脸紧张的陈君迁。
沈京墨被他这猛地一推门吓了一跳,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表情看上去心惊不已。
“大人?”她拍拍胸脯顺气,“何事如此慌张?”
陈君迁没回答,打量了她一番。
她身上还穿着先前那件鹅黄衣裙,裙摆沾染了城外风沙,颜色显得灰扑扑的。
他心里莫名放轻松了些。
没有换衣裳,说明她没打算去见什么人。
陈君迁走进屋中关上门,问她怎么不等他回来就把灯熄了。
他的语气透着些许古怪,沈京墨迟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