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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沈京墨猜他大概是想问她和傅修远说了什么,可她现在心里难受得很,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没抬眼看他,默默走到床边躺了下来,背对门口。

  陈君迁跟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后。

  刚刚在宴席上,他想去找她,却被玉城公主和孟沧几人一唱一和地灌了不知多少酒,才总算找了个理由离开。

  找到后花园时,傅修远已经在了。

  他没听到行舟最开始那番话,只听见他最后说,傅修远一直都想着她,从未忘记过她。

  那一刻他也不知自己心里是如何想的。

  他只记得,先前她一次次和他说不想见到傅修远,因为他无情无义,眼看着她、她家落难却袖手旁观。

  可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她大概都知道了,所以才会哭成那副模样。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傅修远究竟付出了多少,是不是比他对她还要好。

  但他知道,她恨傅修远的唯一理由,已经不成立了。

  更让他感到惶恐的是,如果傅修远还想着她,玉城公主只会更加千方百计地针对她,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都尉。

  他根本保护不了她。

  沉默地看了她许久,陈君迁站起身往外走去。

  沈京墨并未睡着,听到动静,问他要去哪里。

  “出去醒醒酒。”

  她此时才察觉到,他身上沾染的那股她不习惯的味道,是浓浓的酒气。

  他从不沾酒,怎么会喝这么多?

  可等她转过身去时,房门已经从外面关上了。

  陈君迁没有走远,在门前的石阶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仰头看向夜幕中的星斗。

  许久,门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门后的沈京墨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晚,金林苑灯火通明彻夜未熄。

  三个人谁都没有睡。

  第92章 劝架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天不亮,郡守府中传来阵阵嘈杂声,似有无数人着急地忙碌奔走,尽管压低了声音,可脚步声却还是吵醒了许多人。

  正在酣睡的孟沧被徐氏摇醒,披上外衣,眯缝着胀涩的双眼走出屋子,抬手招来一个仆从,让他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何事。

  仆从很快便回来了:“老爷,驸马要率军前往永寿郡,公主也要随军,正让人收拾行李呢,天亮就走。”

  孟沧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转身要回屋。刚走出两步,他猛地清醒了,抓住那仆从的衣领瞪大了眼:“公主也要去?”

  仆从连连点头。

  孟沧懵了:永寿郡那么危险,驸马亲率军队出征还能理解,公主去凑什么热闹?要是出了事,他这个长寿郡守肯定也得担个劝阻不力的罪过啊!

  孟沧边往外走边穿衣裳:“快快快,跟我去拦人!”

  可到了万福苑,里面忙碌的仆人把院门堵得水泄不通,孟沧压根没见着公主的面!

  他只好腆着一张笑脸问站在门口指挥下人搬行李的妙意:“妙意姑娘,永寿郡被南羌兵马围困数月,相当凶险,劳烦你再劝劝公主,就留在这儿等驸马的好消息吧。毕竟刀剑无眼,要是磕着碰着,陛下得多心疼啊。”

  妙意无奈地看着孟沧:“孟大人的好意我代公主领了。昨夜驸马说要走,公主去劝过,可也不知驸马和公主说了什么,公主从金林苑一出来就坚决要随军一起走,我们几个劝也劝过了,可主子心意已决,哪是我们这些下人几句话能劝住的?”

  孟沧皱起老脸,眼巴巴地往万福苑里瞅了瞅,小声问:“莫不是昨晚的接风宴,公主对老臣的安排不满意?”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毕竟昨天驸马和公主的脸色都不好看,说起话来也藏枪夹棒的。

  妙意只好耐心安抚了他一顿,才让他相信公主此举和他并无关系,更没有对他不满。

  但孟沧还是不敢走,就守在万福苑外,直到天亮,玉城公主出来,他才赶紧跟上去,陪着说了好一番话,直将人送到府外的马车上才住嘴。

  马车内,烦躁不已的玉城扫了一眼正将早膳一一摆出来的妙意,不悦地问:“妙容那个蠢东西呢?”

  妙意倒茶的手一顿,旋即恢复了常色:“许是睡过了,奴婢让人叫她去。”

  摆好早膳妙意就走下了马车,差一个小丫鬟进府去找妙容。

  经过傅修远的乌云驹身边时,她微微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这位气宇轩昂俊美非凡的驸马一眼,转身回了马车里。

  不待丫鬟找到妙容,公主的马车便随军出发了。

  孟沧站在门口,踮着脚目送公主和驸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总算松了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转身回府睡他的回笼觉去了。

  小丫鬟在府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妙容的影子,只好疑惑地放弃寻找,去追公主的车架,边追边喃喃自语:“妙容姐姐到底跑到何处去了……”

  城外一处乱葬岗上,几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正在拉扯一具新鲜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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