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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亲近,更何况眼下她柔软的唇就贴在他颈侧,温热的鼻息打在皮肤上微微发痒。
陈君迁的呼吸愈发急促,又怕捏疼了她纤细的手臂,只好用落在身下的那只手狠狠攥了一把被褥。
他很想她,身体和心一样想。
但她今夜太主动,太反常,笨拙而青涩地撩拨,竟像是讨好。
可他又没生气。
他闭上眼,强行定了定心神,将身子向前微倾,她的吻便落了空。
他摸着她微凉的手臂,扭过半边身子把她塞回被子里:“天不早了,快睡吧,明儿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
沈京墨听了他的话,手臂却睁开他的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贴,无论如何也不撒手。
陈君迁一愣,想要把她按回床上。
拉扯间,沈京墨大半身子都探出了床,连人带被跌了下来,摔在了他身上。
“磕着没有?”陈君迁急了,虽然她裹着厚厚的被子,可她那身皮肉娇嫩得很,他平时稍稍用些力气就能留下一身红印子,万一在哪磕着碰着肯定会破皮。
沈京墨看着他着急担心,笑着连连摇头,张开被子扑进他怀里,把他也包裹了进来。
陈君迁此时才确定,她被子底下什么都没穿。
他猛地张大了眼睛,扶在她腰上的手也松开了,一时不知该落在哪里。
她干脆抓住他的手按回原处,骑跨在他腰上,低下头来吻他,被子之下的手去解他的中衣。
陈君迁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的她,想要问问这几日他不在是不是发生了何事,可她一言不发,看样子并不打算对他解释什么。
他被她毫无章法地胡乱亲了一会儿,诧异的眼神软了下来。既然她不想说话,那就随她心意好了。
一念及此,他便回应起她的触碰,甚至有反守为攻之势。
可还没等他反攻,她一只玉手抵着他胸膛,让他背靠着床沿,轻咛了句“我来”。
陈君迁忙制止她,低声提醒:“鱼泡。”
她从床底拽出水盆来,不让他动手,小心地给他戴了上去。
陈君迁受宠若惊。
沈京墨也当真说到做到,说要她来,便没让他出一点力气。
身下的草席一下下地挪动,很快就移了位,更险些被粗糙的地面蹭破了。好在上面的被褥还算厚,只是面料略显粗糙,磨得她膝盖都红了。
沈京墨坚持了半刻钟就没了力气,腰也软得使不上劲。陈君迁心疼她,握住她的腰说换他来,她却摇头拒绝,歇了歇,又咬牙努力起来。
她身上很快就沁出了一层薄汗,肩上的被子也搭不住了,从光洁的肩头滑落到腰上,皮肤被月光一照,更白得晃眼。
一刻钟过去,沈京墨精疲力尽地倒在陈君迁胸口,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陈君迁抱着她顺气,拉起被子盖住她香汗淋漓的背,一下下啄吻她汗湿的额头。
“四更天了,再睡一会儿?”他边亲边问她。
沈京墨喘匀了气,仰起脸来哑着嗓子:“大人还、没出来。”
她那点子力气,动作又慢,磨得他不上不下,与其说是让他享福,还不如说是故意折磨他。
陈君迁抱着她没动,缓了一会儿,才把她抱回了床上躺着。
“腿酸不酸,”他把她搂进怀里,伸手理着她沾在脸上的碎发,“我给你揉揉?”
沈京墨趴在他怀里,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耳边响起的却是从郡守府回家那天,和云岫先生说的那番话。
那日她神情恍惚地到了家里,在屋中枯坐了半日,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行舟说的那番话,想着傅修远至今还戴着的那枚香囊,想着自己那些再也站不住脚的错误的怨恨。
可想着想着,她又不知为何想到了陈君迁,想到他忙前忙后地筹备婚事,想到雁鸣山上的身影,想到除夕、想到生辰,想到他掏空荷包赎回的那根簪子……
傅修远没有对她不起,陈君迁亦待她好得不得了。
可就是因为谁都没有错,她才更觉得难过。
一面是对她情深义重的竹马,一面是把她捧在掌心的郎君,独独她被命运作弄,夹在中间,多想谁一点她都觉得心中有愧。
屋中安静得令她窒息,沈京墨木然地想要出门走走,不知怎的就撞上了鲜少外出的云岫先生。
正好,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只是转移一下注意也好,只要能让她暂时不要再去胡思乱想就好。
于是她跟着云岫先生去了她家,在院里那棵荔枝树前坐下。
村里人都不知云岫先生的年纪,她更看不出来,可她那双眼却沉稳睿智,仿佛足以洞悉人心,分明是笑着看她,却让她觉得心慌。
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沈京墨竟鬼使神差地,把困扰自己的事说给了她听。
只不过她没有说明事中几人都是谁,只说是自己前几日从县里买了本尚未写完的话本,正为话本中的人揪心。
最后她问云岫先生:“若这话本让您来写,那位小姐该作何选择?该彻底放下过去,还是与郎君……分开?”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很轻很轻,似乎自己也觉得这并非什么明智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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