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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掺了什么似的, 又或者是制它的人不过是在东施效颦。

  “长生, 把香灭了吧, 朕闻着有些头晕”, 江弃言揉了揉眉心,最近状态一直不太好,夜里多噩梦, 白天精神萎靡,时不时还头疼难忍。

  身上还软绵绵的总是没什么力气, 前几日还好,这几日手软得快要拿不动毛笔了。

  长生弄熄了香炉, 有些担忧道,“陛下,是不是味道还是不合适?奴才让她们再去采买一些?”

  “算了”, 江弃言摇摇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他把章程看完,批注了一些修改意见, 然后把这个折子放到一边,又处理了一些其他折子。

  做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他一边随意吃着御膳房做的糕点,一边看书,今年科举加试,府试就在半个月之后,与县试不同,府试中要考的经义主要是看对文章的理解。

  糕点的味道其实不错,但他食不知味,吃着跟馒头也没什么区别。

  江弃言感觉自己味觉都有点迟钝了,这种时候他就格外想念先生的枣泥糕,香香糯糯的,红枣的味道很浓郁。

  糕点有些噎人,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吧,这茶竟然不觉得有之前那么苦了。

  正看着书,忽有人进来通传,“大理寺方大人求见——”

  江弃言点了点头,长生便对那小公公道,“让他进。”

  方鸿禧衣冠整齐,面带微笑进来,跪,“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江弃言看着方鸿禧的目光有些复杂。

  曾经的方无名,如今的方鸿禧,这人的笑容还跟以前一样,但……

  是很疏远的笑容,像是刻意维持的某种礼貌。

  江弃言定定看了他很久,过去的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他情不自禁脱口喃出,“方哥哥……”

  方鸿禧低头,“陛下,臣受不起。”

  没看错,果然就是疏远啊。

  “方爱卿”,江弃言放下书,目光陡然威严起来,“何事深夜求见?”

  “陛……”方鸿禧正欲开口,却忽然看见江弃言眼中的血丝,顿了顿,又低下头只当看不见。

  没有关心,没有劝慰,只是公事公办般汇报,“厉王强抢民女,那姑娘性子烈,自缢了,那家人告到衙门,衙门不敢处理,又转交给大理寺,涉及亲王,臣亦不敢做主,所以来问问陛下的意见。”

  事实上方鸿禧已经给蒲听松写了信了,但一来回信需要时间,二来说到底江弃言才是皇上,而这厉王还是江弃言的三叔,他不可能连告诉一声都没有,直接把人处理了。

  江弃言眼睛望着某处出神,方鸿禧喊了他几遍,他才缓慢眨了眨眼。

  是太累了吗?最近总是这样控制不住的发呆,思维也比以前迟钝了好多。

  干什么事都慢半拍。

  他转动着不太灵活了的脑袋,这一转太阳穴就开始疼,他最终放弃了思考利弊,直接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爱卿看着办吧。”

  方鸿禧眼底一闪而过几抹担忧,他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告退。

  等方鸿禧退出殿外,江弃言想要继续看书,那书先前被他合上了,他寻找着看到的页数,却有些想不起来是哪一页。

  他默然坐了许久,才慢慢回忆起看到了哪里,可还没看两眼,眼前的字就渐渐模糊起来。

  耳边似乎是长生在叫他,“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眼皮好重……

  “传太医!快传太医!”

  “不…”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不用了,他只是有点累了,歇一歇就好。

  可他说不出来,眼前就彻底黑了下去,没了意识。

  方鸿禧还没走远,听见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一人询问,“里面出什么事了?陛下没事吧?”

  那宫女顾不得行礼,匆忙道,“大人,奴婢也不清楚,陛下好像昏过去了,奴婢要去传人烧水备用,恕奴婢失礼,先行告退。”

  “好好,快去吧”,方鸿禧心里突突直跳,想了想,没留在宫中傻等,而是跑去告诉秦时知。

  秦时知应该会跟帝师大人说吧,帝师大人主意多,希望他能快点赶回来,让言言平安无事。

  方鸿禧下意识把蒲听松当成了无所不能的救星,但他忽略了蒲听松并不精通医术这一点。

  蒲听松就算回来也只能跟他一样干着急。

  江弃言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醒来时看见天色是黑的,殿内燃着烛火,就知道至少有两日了。

  他咽了口唾沫,却发现嗓子并不干涩,有人给他喂了水,齿间还有残留的蜂蜜味道。

  屏风上被烛光映出两个正在交谈的人影。

  其中一人留着长胡子,年纪听着有些大了,“陛下没什么大碍,只是忧思过度,病从心起啊。”

  “可知道他总不能醒来的原因?”另一人声音沙哑中带着疲惫,似乎因为焦急,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江弃言咬了咬唇,他知道正在和太医说话的是谁,他在听见第一个字音的时候就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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