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

看到小小的寺庙。

  一位老师傅,微笑地看向他们。

  时岁认出来,这是当年给她香囊的住持。

  她朝他行了个佛礼。

  走前,住持又送给他们一人一个香囊。

  晏听礼握着香囊,学着她的动作,郑重回了个礼。

  “你刚刚在蒲团前跪了那么久,”下山前,时岁问他,“到底许了多少愿。”

  晏听礼:“没有许愿。”

  “嗯?那你在干什么,冥想?”

  “是感恩。”他牵着她的手说。

  时岁不由问:“感恩什么。”

  “感恩。”

  晏听礼停顿,然后蹲下身,重新将她背在背上,放平稳,才往下走,“我有了家。”

  嗓音像是轻轻飘落在地面的柳絮,很轻很平和。

  过满则溢,过盈则亏。

  人生小满,即是万全。

  而他的人生早已经超过小满。

  不再贪多,唯剩感恩。

  时岁闭上眼,紧紧回抱住他。

  温柔地,坚定地回应:“嗯,是我和阿礼的家。”

  【正文完结】

  对于求婚的仪式,她曾经不懂得其意义。

  坚持索要仪式的原因,甚至更多来源于随波逐流,和心底那点点不甘心。

  但在这一刻,情绪连成线,时岁终于彻底体会到了被幸福拥抱的感觉。

  她泪盈眼睫,伸出手指。

  终于郑重地对他说出:“我愿意。”

  我愿意和你结婚。

  我也愿意和你拥有一个家。

  晏听礼垂着眼,认真地把戒指给她戴上。

  他的气息和动作都很轻,指尖的温度却很烫。

  手指还有湿润的汗意。

  然后他起身,终于,浑身放松地将她抱紧,头也埋在脖颈。

  “岁岁。”

  “岁岁。”

  晏听礼一遍遍唤她名字,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时岁也环抱住他,有些感概地说:“走到现在,简直像是做梦。”

  “不是做梦。”晏听礼坚定说。

  他从没梦到过这些幸福。

  他的梦里,她总是一遍遍离开他。

  他费尽心思,最后什么抓不住。

  幸好不是梦。

  也幸好,那些也只是梦-

  “暑假?”听到消息的黎茵有些意外,问晏听礼,“是打算等岁岁拿了毕业证,就结婚?”

  “这么快?”时跃也没想到。

  晏听礼颔首,表情看起来情真意切:“嗯,岁岁是和我这么商量的,我们都不想再等了。”

  时岁几乎是无奈地托腮看他一眼。

  是,他们是“说好了”。

  但,建立在晏听礼软磨硬泡,无理取闹的基础上。

  求婚之后,晏听礼便立刻找人算日子——虽然他并不信这些,但在3.0的洗脑下得知这是民间常规习俗,并且容易说服长辈后,在近半年内的日子里,前算后算。

  终于找到合适的“领证日”和“婚礼日”。

  还一本正经地和时岁说,如果错过这两个日子,三年内再无佳期。

  时岁才不上套,漫不经心说:“那就三年后再找日子吧,我不急的。”

  这句话直接让晏听礼炸锅,不仅小发雷霆,还迁怒了平安。

  他听说网上还有榴莲主食餐盒,于是非常恶劣地在平安新一周的猫饭里加了榴莲肉。

  惹得平安对着饭就是一顿刨爪,到处嗅闻,一副见了屎的迷惑神情。

  时岁笑得快憋出内伤。

  时岁也不喜欢榴莲味,虽然晏听礼更不喜欢,但不妨碍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折腾完平安,就按住她,邪恶地把榴莲凑她鼻尖硬让她闻:“六月十八,我要领证。”

  “领不领?”

  “嗯?”

  “不领就一直闻着。”

  时岁憋着气,但又想笑。

  实在忍出内伤:“领领领。”

  但她立刻报复,把榴莲肉硬生生塞回了他嘴里。

  当时晏听礼的表情,和平安埋砂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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