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


  “”

  晏听礼的表情像在找地洞。

  上次他们两人时,晏听礼为达目的,对着她说跪就跪。

  这回这样多的人目光灼灼,晏听礼的面皮像突然薄如脆纸。

  时岁好像突然能理解。

  哪怕晏听礼私下霸道偏执,无所顾忌。

  但从没被用郑重仪式对待过的人,突然逼他将爱秀上明面。

  周围是掌声,鲜花,被众人注视着,遵循世俗意义的祝福时,他会立刻拧巴得无所适从。

  这就像阴郁的青苔突然晒到阳光,不知是舒展还是紧缩。

  时岁只能舒展着眉眼,温柔看他,以眼神给鼓励。

  看他终于收敛所有锋芒,自己收好缰绳,在众人目光下,以规则束缚自己。

  右膝着地,抬眸看她。

  也在这一刻,晏听礼隐隐焦躁的眼神也平静下来。

  这次,他的声音很清晰:“岁岁。”

  时岁温声引导:“嗯。”

  “我想和你结婚。”

  “非常想。”

  “嗯。”时岁等待他那句“请你答应和我结婚”。

  因为晏听礼很少用问句,他向来我行我素,大多时候,只会吐露自己想法。

  这是习惯,更是思维模式,没法改变。

  但这次,晏听礼停顿了会,才抬起眼睫,缓声问她:“你能答应我的求婚吗?”

  旁边爆发出气氛组的尖叫。

  在这样嘈杂的氛围里,时岁却有几秒的怔忪。

  对于求婚的仪式,她曾经不懂得其意义。

  坚持索要仪式的原因,甚至更多来源于随波逐流,和心底那点点不甘心。

  但在这一刻,情绪连成线,时岁终于彻底体会到了被幸福拥抱的感觉。

  她泪盈眼睫,伸出手指。

  终于郑重地对他说出:“我愿意。”

  我愿意和你结婚。

  我也愿意和你拥有一个家。

  晏听礼垂着眼,认真地把戒指给她戴上。

  他的气息和动作都很轻,指尖的温度却很烫。

  手指还有湿润的汗意。

  然后他起身,终于,浑身放松地将她抱紧,头也埋在脖颈。

  “岁岁。”

  “岁岁。”

  晏听礼一遍遍唤她名字,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时岁也环抱住他,有些感概地说:“走到现在,简直像是做梦。”

  “不是做梦。”晏听礼坚定说。

  他从没梦到过这些幸福。

  他的梦里,她总是一遍遍离开他。

  他费尽心思,最后什么抓不住。

  幸好不是梦。

  也幸好,那些也只是梦-

  “暑假?”听到消息的黎茵有些意外,问晏听礼,“是打算等岁岁拿了毕业证,就结婚?”

  “这么快?”时跃也没想到。

  晏听礼颔首,表情看起来情真意切:“嗯,岁岁是和我这么商量的,我们都不想再等了。”

  时岁几乎是无奈地托腮看他一眼。

  是,他们是“说好了”。

  但,建立在晏听礼软磨硬泡,无理取闹的基础上。

  求婚之后,晏听礼便立刻找人算日子——虽然他并不信这些,但在3.0的洗脑下得知这是民间常规习俗,并且容易说服长辈后,在近半年内的日子里,前算后算。

  终于找到合适的“领证日”和“婚礼日”。

  还一本正经地和时岁说,如果错过这两个日子,三年内再无佳期。

  时岁才不上套,漫不经心说:“那就三年后再找日子吧,我不急的。”

  这句话直接让晏听礼炸锅,不仅小发雷霆,还迁怒了平安。

  他听说网上还有榴莲主食餐盒,于是非常恶劣地在平安新一周的猫饭里加了榴莲肉。

  惹得平安对着饭就是一顿刨爪,到处嗅闻,一副见了屎的迷惑神情。

  时岁笑得快憋出内伤。

  时岁也不喜欢榴莲味,虽然晏听礼更不喜欢,但不妨碍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他折腾完平安,就按住她,邪恶地把榴莲凑她鼻尖硬让她闻:“六月十八,我要领证。”

  “领不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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