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阿兄

/>   阿兄好像就是检校尉口中的乱党。

  他正身陷险境,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她眉宇紧蹙。

  李崇润紧攥着缨徽的一只腕,冷眼看她。

  那张素来虚假凉薄的美丽面庞上竟然出现了无比真实的痛苦。

  让他没由来的有种不祥预感。

  偏要用戏谑来遮掩:“怎么了?突然疯成这样。遇见旧情人了?”

  缨徽抬起头,再对上那双自己曾经喜欢的眼睛。

  陡觉寡味。

  想起若不是他拦着,也许自己已经追上了阿兄。

  不由愤恨。

  心中生出些恶劣,眉眼弯弯迎向他,笑问:“是又如何?”

  “那能如何。”

  李崇润把玩着她如玉琢成的细腕,慢条斯理地说:“我只能捉住这奸夫,把他剥皮抽骨了。”

  缨徽弓起身。

  凑到他耳边,笑靥如花:“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不也是奸夫吗?啊!”

  李崇润陡然用力,扣紧她的手腕。

  缨徽疼得直呲冷气。

  却不肯向往常一样告饶。

  只掀起眼睫,冷冷看他。

  李崇润愤怒过后,很快收起力气。

  抬起她的腕子仔细检查有无将她弄伤。

  若是往常,缨徽少不得要靠进他怀里。

  装几分可怜,讨一些好处。

  可是如今,她心里只有一件事。

  只想迫切做一件事。

  她说:“把我送回都督府吧。”

  既然是都督下令捉拿的乱党。

  那么必然是要回都督府打探消息的。

  至于李崇润。

  他只是个表面光鲜的七郎君。

  又心思比海深,又爱吃醋。

  若要在这件事差使他,只怕会害了阿兄。

  李崇润拧眉:“回去给大哥做妾?”

  “做妾怎么了?”缨徽冷笑:“在你身边,怕是连妾都不如,如今我像什么?你的外室?还是外头随意折取的花娘?”

  李崇润盯着她看了许久,心中涌过许多猜测。

  不甚肯定地问:“是因为我让你偷偷摸摸地出门,所以才生气了么?”

  虽不曾落下身段哄她,但语调已软了几分。

  缨徽偏头不语。

  真是烦。

  李崇润只当她默认。

  不由生出些怜惜愧疚。

  抚摸她的青丝,将她拢入怀中。

  温声许诺:“徽徽,再给我些时间,我会手握权柄,会娶你的。”

  缨徽心中了然。

  硬碰硬讨不得好处。

  便任由他抱着,不再挣扎。

  李崇润感觉到了她的温顺,总算放心。

  更是得陇望蜀,俯身亲吻她。

  绵密的吻。

  到寻到她的唇时,缨徽却无法忍耐。

  她偏开头,嗓音微哑:“我不喜欢。”怕他再靠近,重复:“我不喜欢,七郎。”

  她总是别扭。

  李崇润从不愿勉强她。

  笑了笑,便松开她。

  回到庄子,夜色已深。

  李崇润召集了心腹商讨事情。

  而缨徽则回到寝阁小憩。

  她合衣躺在卧榻上。

  面搭一张罗帕。

  越是思索,越是害怕。

  说是乱党,为什么只见了阿兄呢?

  其余人呢?

  阿耶呢?

  阿娘呢?

  燕燕呢?

  他们都还好吗?

  缨徽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恨不得立时飞回都督府。

  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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