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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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便检查了密牢锁,各自回值房躺下安歇。

  左右无人。

  缨徽蹲下,握住谢世渊的手,轻唤:“阿兄。”

  未有回应。

  谢世渊的眉宇紧皱,仿佛梦中亦有刀风霜剑。

  冷汗顺着惨白的额角流下来,不时瑟缩几下。

  缨徽将他的手扣在掌心,揉搓温柔。

  轻声说:“阿兄,葡萄来救你了,你醒醒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鬼使神差的,谢世渊的眼皮竟真的颤了颤。

  她恍然惊喜,忙道:“我一直都想着你,想你做的鹿肉脯,自从离开定州,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还有你送我的小银鱼,我一直带在身上,就像你陪着我一样。”

  魇中的谢世渊仿佛在极力挣扎。

  喉咙里溢出几缕破碎声响。

  缨徽捧着他的手,如圣物般虔诚:“你醒过来,葡萄什么都没有,葡萄只有你了……”

  轰隆隆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抒情。

  刑官听到动静出来。

  缨徽只有放开谢世渊的手,擦干眼泪后退。

  李崇润袍裾上沾了些血。

  宝剑出鞘,亦有斑驳血渍。

  身上披了霜寒。

  他快步走到缨徽身侧。

  明知无碍,还是不放心地检查了她一番。

  确认无伤,才揽她入怀。

  缨徽呆呆地任由他抱。

  视线越过他的臂膀,兀自落到谢世渊身上。

  李崇润丝毫未觉,犹安慰她:“不要怕,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缨徽点头。

  目中的谢世渊却渐渐模糊。

  天旋地转,晕倒在了李崇润的怀中。

  她是在寝阁的螺钿床上醒来。

  手腕搭在床沿,上面铺了红布。

  有一个头戴翼冠的郎中给他把脉。

  李崇润守在床边,还穿着染血的衣袍。

  见她醒了,忙上前握住她另一只手。

  覆住她的额头,又问她哪里不适。

  缨徽的情绪剧烈起伏,生怕短暂的相见是一场梦。

  屏住呼吸,不答反问:“七郎,我刚才是去过密牢吗?”

  李崇润面露紧张:“是呀,你怎么了?”

  大喜涌上心头,缨徽又咳嗽起来。

  李崇润忙给她捶背,喂她喝温水。

  那厢郎中已将红布药箱皆收起。

  李崇润焦切道:“娘子不适日久,你自诩名医,总不能拿那些忧思气虚的官话糊弄我,必须得诊出一二,开几副有用的药。”

  那郎中约莫四十多岁,浓目薄唇,很是精神,他笑了笑:“七郎,你好生糊涂,你家娘子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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