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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流:“……”

  他深吸了一口气,信息素清除剂没清除干净,淡淡的薄荷信息素激得大脑眩晕。

  沈溪流心底有些莫名酸涩,突然感到不甘心,于是下意识地冲动说:“你和这兰花能有什么缘分?!”

  明明他也是兰花,还是他先来的,结果祁厌怎么就突然和路边的一盆普通兰花有了缘分?

  没想到沈溪流会说这话,祁厌愣了一瞬,直直地盯着沈溪流。

  “……”

  反应过来的沈溪流表情微怔,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充满嫉妒的话,对象还是一盆植物,顿时感到尴尬,但话已说出口,收不回来。

  都是信息素的错!既然收不回来,就不收了。

  沈溪流避开祁厌的眼神,低头飞快处理好祁厌手上的伤口,等到祁厌反应过来,轻轻挠了挠脸颊,正要说:“那个……”

  “你先别说话。”沈溪流直接夺走他怀里的兰花,非常强势地坐到他的腿上,淡淡的兰花信息素弥漫出来。

  “祁厌。”

  沈溪流深呼吸,他注视着祁厌诧异的眼睛,碎发在眉眼间浮动,眼睛很漂亮,眼下的三颗泪痣更是好看,透露着禁欲又矜傲的美感。

  “祁厌,你的兰花在这里才对。”

  他很认真地说,他也是兰花,不能接受祁厌养其他的花。

  尤其是兰花,会同类相残的。

  温和甜蜜的信息素瞬间将易感期的alpha包裹住,安抚着祁厌的躁动,太阳穴的抽痛被减缓,一瞬间心底好像满足了,又好像变得更加不满足。

  易感期的alpha受不了这种诱惑,信息素匹配度太高,几乎将他给蛊惑住,祁厌忍得了易鸿立的挑衅,克制得了怒火,这一刻却彻底失去控制,完全听从本能反应。

  命中注定的omega在他耳边温柔低语,带着诱导:“易感期很难受,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药物差不多失效了,身心都在遭受着折磨,现在只想发泄出来吧?”

  潜在的渴望被撩拨出来,祁厌作为alpha的本能被唤醒了,残留的药性根本控制不住,好似在逼迫他标记这个omega,彻底占有他。

  强势的信息素失控般溢出,仿佛想要侵占omega一样,弥漫在这个狭窄又宽敞的密封空间里,不断交错融合在一起。

  等祁厌在颠簸中回过神来,他已经把人拉入怀里,手掌扣在沈溪流的后颈,脸埋在修长的脖颈间。

  他披着的黑色外套滑落,因为生病住院所以不戴信息素抑制颈环,信息素控制得不如平时,让沈溪流身上染着浅淡的兰花香味。

  这股兰花香,让祁厌感到无比舒坦。

  放在后脑勺的手掌温柔抚摸着他,沈溪流就像是宽慰的年长者一样,明明被alpha紧紧搂在怀里,磨蹭着脖颈,肆意地冒犯着,却没有任何反抗。

  他甚至侧着头让后颈的腺体暴露在祁厌的眼前,用冷清却柔顺的声音劝说着:“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没关系哦,你可以尽情地标记我,用我发泄欲望,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只要你标记我,所有痛苦都会消失,就算不想负责也没关系……”

  “不可能没有关系吧!”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白皙的皮肤上,祁厌抱紧了他,车子行驶得不是很平稳,担心沈溪流从怀里摔下去。

  “……”

  啊,清醒得好快。

  沈溪流漆黑的眼珠子动了动,充满诱导的蛊惑低语停住,变得正常许多。

  他没有动弹,下巴搭在祁厌的肩膀上,语气平缓:“祁厌,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标记我,我不会生气,那天晚上你说我不够清醒,但现在我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请你标记我,这一次,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有!”祁厌咬字清晰,即使脑袋被信息素迷得乱七八糟,但他并不混乱,“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你用词好烂,上次用什么‘配得上’,这次用‘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的身份地位是颠倒过来的,太夸张了!”

  正常的祁厌不会说这种话,但现在的他明显不正常。

  祁厌把滚烫的脸从沈溪流的颈窝拔出来,目光落在脚边的黑色外套,兜里滚落出来几颗薄荷糖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我们应该先告白,再谈个正常的恋爱吧?”

  听到这话,沈溪流瞳孔一缩,原本想说的话都仿佛被他忘记了,呆愣着不知道说什么。

  祁厌看不见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次应该换我来说。”

  “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所以想问一下,沈溪流先生,我们要不要谈一场恋爱?”

  祁厌想了想,补充说明:“与信息素无关,我确实喜欢你,可能比不上你对我的喜欢。”

  “毕竟我太轴,一直没有意识到,或许说是不愿意正视吧,之前很抱歉,我选择了逃避。而且你对我太了解了,我却没那么了解你,对你的基本信息、兴趣爱好、饮食习惯、职业理想……什么的,好像知道的都不多,这一点很不公平,但我这之后会好好了解,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

  他把自己想说的、该说的话都给说了出口。

  话说完后,怀里的人没有给他沉默的时间,突然直起腰背,双手捧住祁厌的脸,面对面地对视,沈溪流瞳孔微微震颤,脸颊有些苍白,透着病态般的潮红:“能……能再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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