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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女!”和巴掌一同落下的还有她生身父亲那句不问缘由的斥骂。
她微微扬起嘴角,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和冷嘲,“我是孽女,那生我的你又算什么?”
华父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发青,下一个巴掌即将落在她脸上。
“行了——”
一直没说话的华母硬生生打断,厉声道:“你打死她有用吗?现在该想的是补救办法。”
她皱着眉,语气甚至称的上是冷漠,“小李刚刚打来电话,我们华氏银行的股价已经下跌了不少。”
华父面露慌张,火气冲冲骂了句“晦气”,焦躁地往外走,“我先去和老肖他们打个电话。”
他一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下来。华今冷着眼看完这场闹剧,转身上楼。
“站住。”
她微微一顿,继续往前走。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竟然勾搭上了梁家的人。”
华母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你妈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就不至于死在那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最后连女儿都要给别人来养,喊别人一句妈。”
华今拢在袖中的手指握紧,慢慢地转过身,眼神冷漠得如冰霜,从牙缝里冷冰冰蹦出几个字,“华太太,请您注意用词。”
华母不屑地笑出声,当着华父的面她还收敛些,如今他不在,她也没必要再顾及着夫妻情分,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你和你那个早死的妈还真是天生的母女,老的勾搭完了,换小的勾搭,简直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些话像是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对华今毫无作用,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冷淡的表情像一面无情的墙壁,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华母也并不在意,从丈夫有外遇起,从她无法生育起,这些年承受过的冷嘲热讽她都已经熬下来了,还会怕一个小丫头吗。养了人这么多年,她知道华今的软肋在哪,那么现在该换她捏碎别人的骨头了。
她例行公事般通知:“接下来你不用去学校了,我会安排你去美国上学,从今往后没有特别的事,你也就没有必要回国了。”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华今寒声质问。
“凭我是你的监护人。”华母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她,“华今,做人要讲良心。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华家因为你出事,你难道还有脸继续在这个家待下去吗?”
华今笑了,兜了这么久的圈子,就是为了把她赶出去,这个局原来早就做好了,就等着她往下跳。
她就说叶家就算再气也不会直接放出她的信息,梁宵一也不会允许这些信息流出。
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华太太,该不该夸你一句好定力啊?
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她抬头看这个圈禁了她二十年的金丝笼,忽而想起在岭南乡下病死的阿妈,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阿妈阿妈,你当年费尽心思把我送进这里,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吗?
建国路被被称为是“民国建筑博物馆”,两侧栽植着繁茂的梧桐树,沿路是澄黄的金色和近百幢风格迥异的民国建筑,从西式洋房到官邸府衙,每一座里都藏了外人不曾知晓的故事。
屋里气氛僵持不下,叶梁两家话事人分别坐在主位两侧,表情严肃,弄的跟三堂会审一样。
梁宵一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家里抽什么烟!”梁家这一辈的话事人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茶水洒了几滴出来。
叶幸怕殃及池鱼,坐在沙发最远的地方,瑟瑟不敢出声。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好半晌,梁宵一才磕了烟,起身扫了一圈,目光沉沉,犹如寒冰刺骨。
“我说过别碰她。”
第28章
十二月, 两场小雪过后,草色覆上一片忧郁的苍黄,金瓦红墙下的京城被风雪长久地管治, 勾勒出一幅冷色调的凛冽画卷。
明媚的春天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沈宴宁对帝京冬天的感知似乎永远停留在了这个十二月。
寒冷, 阴湿。
结课之后,宿舍里只剩下了她。陈澄因为拍摄需要,在校外租了个单身公寓, 搬离那天整整理出了七个行李箱, 最后一个搬下楼的时候, 她喘着气放下豪言壮志:“等我成名了,我一定要给我们宿舍楼安个电梯。”
沈宴宁和宋黎倚靠冰凉的墙, 相视一笑,纷纷喊她陈老板。
在一声声陈老板里迷失的陈澄把行李交给搬家公司后,提议去吃火锅,她请客。
那几天帝京天天雨夹雪,潮湿的空气里抛下几颗冰渣子,脸被砸得生疼,冷风滋啦啦地灌进袖口。
这个冬天大家都不太好受。
京大旁边新开了一个小型商场,很多餐厅都人员爆满,陈澄托人好不容易能预定到一间包厢。
外头凄雨潇潇,沈宴宁夹了一串肥牛, 听她讲一些公司里的谈资——
“品牌部的Joyce真的很讨厌,每次选品都是最次的,购买效果不好又怪到我头上。拜托, 谁叫她每次选的品都这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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