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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着按住她的脑袋,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温热的唇印着冰凉的额头,很用力地一印。

  下一秒低下头,唇瓣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颈间,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会吃醋的。”

  沈宴宁抬头的动作停住了,周围挤满了登船的客人,耳边是他的气息和潮湿的携着海水的风,半晌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 张了张嘴,发出细碎的声音:“你干什么呀”

  “乖,等你回来。”登船前的最后几秒钟里, 他这样对她说。

  船舶师傅解了锚链, 浆机声音轰轰响起,船头开始往外缓慢移动。

  沈宴宁站在岸边冲甲板上的孟见清挥手, 看着轮渡的身影在海上一点点缩小,直到再也看不见。

  回帝京那天下大暴雨。

  她从机场出来,在高架上赌了快一个小时。

  电话里,陈澄带着哭腔:“宁宁怎么办啊?华今还在手术室里。”

  上飞机前,沈宴宁在候机厅里接到了陈澄的第一通电话。

  那天因为天气,航班延误,她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无聊地刷网络新闻,手机猝不及防跳出一个来电,陈澄哭得撕心裂肺,说宁宁,华今出事了。

  大厅的玻璃窗上雨水倾注,孟见清走后的那几天里,岛上接连下雨,一刻也没停过。

  淡墨色天际里,一道响雷闪过,沈宴宁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落地帝京的时候,她人还是懵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直到陈澄电话打来的那一刻,才稍稍回过神来,冷静地问司机:“师傅,还要堵多久?”

  “这可不好说,雨下的这么大。”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有规律地摆动着,每一下都让她的心往下沉。

  “你是去第三医院,是吧?”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

  她看着模糊不清的窗户,沉默着点头。

  也许是那天她的表情太过沉重,亦或许是目的地过于敏感,堵到一半时,司机突然转了个路口,解释说:“我看你挺急的样子,往这里走虽然路程远了点,但没那么堵,我尽量给你早点送到啊。”

  沈宴宁几乎感激涕零,轻声道了句“谢谢”。

  到第三医院已经是深夜,行李箱车轮在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碾过,留下一道浅浅的水迹。她脚步飞快地穿梭在人来人往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充斥整个鼻尖,令人心慌。

  九楼手术室门前,陈澄和宋黎并排坐着,后者揽着她的肩轻轻安抚。

  “华今怎么样了?”沈宴宁拖着行李箱上前,轻声问道。

  听到声音,陈澄抬起头,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涌出来,“都是因为我,宁宁,都是因为我华今才出事的,她身上都是血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你说她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啊”

  她身上沾着大片血迹,浑身颤抖着,哭得喘不上气来,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沈宴宁皱眉,听得迷迷糊糊,问一边的宋黎:“到底怎么回事?”

  “流产。”

  她一愕,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流产?”

  宋黎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

  半个月前,陈澄的自媒体账号签约给了一家MCN,第一个广告就收到了某奢侈品牌的合作邀约。合作期间,两方聊得都挺不错,再加上视频发出后给品牌方增加了不少销量,所以庆功宴上特别邀请了她参加。

  原本庆功宴结束后就没什么事了,但品牌方那边有人提出去酒吧玩一玩。陈澄是新人,考虑到后期发展,还是决定去了。到了酒吧后,有个男领导经常对她动手动脚,她明里暗里提醒过几次,对方依然不收敛,反而更放肆,她一气之下泼了杯酒到他头上。

  那男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泼了酒,顿觉失了面子,扬起手臂就要朝陈澄脸上打去。

  华今今晚来酒吧办点事,正巧碰上这事。要是放到从前她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但是在朋友场子里,受害人还是她的室友,这种情况就没道理放任不管了。

  只是大概她也没想到,平生难得一次出手相救,竟然差点让她丢了半条命。

  当她倒在地上,浓稠的血从身下流出,染红地毯一角的时候,包括陈澄在内的所有人都慌了。

  陈澄呆怔地跪在地上,抱着华今,用仅存的理智冲身边人哭喊:“快打120啊——”

  从酒吧到救护车的几步距离里,华今昏迷不醒,身下的白色毯子几乎染红,手心里扎着碎玻璃渣。送到医院后,医生说是流产,要立刻手术。

  陈澄目睹了整个血腥的场景,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手术两个字,一下子失了主意,只能抖索着手机联系还留在帝京的宋黎。

  宋黎赶到医院时,华今已经被推进手术了。

  手术同意书是陈澄代签的,她今晚全程被人带着走,很多事情都是无意识去做的,等到脑子反应过来,才抖着声问:“如果手术不成功,我是不是要担责啊?”

  21岁的年纪虽然已经成年,但说到底心智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面对这样的情况,依然还是不知所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身边人,企图求得一个确定的答案。

  沈宴宁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护士急匆匆地走出来,问她们:“孕妇现在有凝血功能障碍,急需输血,你们中间谁是B型血?”

  陈澄和宋黎摇摇头,入学体检时她们做过血型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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