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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兜里,站直了身,征询她的意见,“去吃饭?”
沈宴宁点点头,“你等我一下。”
席政也注意到了孟见清,朝他抬了下头。
沈宴宁小跑到他面前,祝贺他成功拿下投资商,又说了几句场面话。
席政笑笑,说:“那也得多亏了沈小姐,要不是你翻译精准到位,我也不会这么快拿下,到时候庆功宴上还望沈小姐赏脸,给我一个敬酒的机会。”
她咪咪双眼,谦虚应下,“一定一定。”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孟见清将一切尽收眼底。
近日夜里多雨水,车子开出一小里路段就开始飘小雨。孟见清打开雨刮器,应是挡风玻璃上有异物,每刮一下就嘎嘎作响,那声音和沈宴宁手机里接二连三的消息提示音融合在一起,听得他心烦。
他出声:“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她快速地回着信息,头也没抬。
他看了一眼,不再多言,踩了踩脚下油门。
察觉到车速变快,沈宴宁终于抬起了头,瞥了眼窗外一闪而过的雨,快得胆战心惊,小声提醒:“我也没那么饿。雨天路滑,还是以安全为主。”
她说完,车速开始慢慢降下来。孟见清回了一个字:“好。”
沈宴宁关了手机放在膝上,侧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今晚的孟见清很不寻常。
到达用餐地点的时候,雨开始下大,狠狠砸向地面,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他们在餐厅顶楼用餐,俯瞰整个京城。磅礴大雨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最后一道冷菜,服侍生端上来一盘红酒鹅肝。
在法式美食的殿堂里,这道菜堪称经典。波尔多红酒的醇厚和鹅肝的细腻完美交融,光一道菜就能形成一场在舌尖上跳跃的味蕾盛宴,更何况厨师那精致的摆盘。
孟见清贴心地先为她叉上一块,说:“尝尝,这家鹅肝味道算不错。”
沈宴宁眼睁睁看着他把那块肥厚的鹅肝放进她盘里,脑子里倏忽冒出个荒唐的想法——觉得那仿佛是她的催命符。
他明明知道自己吃不了这种腻味的食物。
沈宴宁试着切下一小块。她想过安然若素地把东西吃下去,然后再优雅地和他说一句“味道还不错”,但她做不到,做不到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蓦地她放下了刀叉,看向他,沉了一口气,“孟见清,我不喜欢吃。”
闻言,孟见清放下酒杯,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笑着说:“不喜欢吃就不吃,怎么还能和一道菜生起气来。”于是他吩咐侍应生,把那道红酒鹅肝撤走。
哪是一道菜能解决的问题。
沈宴宁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至少问问她今晚为什么会和席政在一起,而不是这样一句绵柔柔的宣判。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连着这顿饭都吃得不痛快。用餐完毕,找了个借口,说要先回学校一趟。
“不着急。”孟见清慢悠悠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等雨小一点,我送你过去。”
沈宴宁踏出去的脚重新收回来,故作轻松地问:“饭都吃完了,接下来去干什么,总不会是要在这里赏雨吧?”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
沈宴宁笑容僵了僵,摇头说不要。
孟见清嗤笑,带着她离开餐厅。
餐厅楼下是大型连锁商场,这种雨天实在不适合压马路,每层楼里湿漉漉得都聚满了人。
沈宴宁他们在珠宝那一层逛。路过的橱窗里摆着各种华贵的首饰,灯光一照,柔光熠熠,闪着十字光芒。
逛到一家,孟见清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
没有一个女人会对珠宝不感兴趣,沈宴宁也无法成为例外。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又不买。
她这样想着,点了点头。
专卖店里的柜姐很会看人,一看到他们进来,立马拥了上来,热情地向他们介绍每一款。
那位柜姐舌灿莲花,听得沈宴宁都有点心动,可孟见清眼光挑剔得很,走了一圈也没看上眼,转头来问她有没有喜欢的。
她哪敢和他提喜欢,何况又是这样贵重的东西,连连摆手说没有。
“一件都没看上。”他看上去似乎很苦恼,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柜姐应该是看出来沈宴宁才是那个占主导的人,于是铆足了劲转而向她介绍起来。
沈宴宁听得三心二意,只想着赶紧摆脱掉人离开。
柜姐看她不为所动,又不想错过这一单,于是拿出了杀手锏。
“这是本店的限量款,是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为她妻子亲自设计的系列珠宝产品,全球也就三款。女士,您要不要再看看?”
沈宴宁低头。绒布盒子里装着一只戒指,款式简约大气,水滴型的蓝钻镶嵌在银质戒环上,呈现出澄净的海洋蓝色调,环内刻着细腻的花纹。
孟见清指了指,甚至没问价格,豪掷千金,“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