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柜姐的表情可以说是欣喜若狂,激动到一个劲儿说好。

  只有沈宴宁错愕地看着他,半晌,扯扯他的衣袖,小声说:“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孟见清捏捏她的脸,轻笑,“又不用你花钱。”

  他说得这般轻松,却让沈宴宁觉得身上好似背了千金重。她固执地摇摇头,“孟见清,我不想要。”

  “先试一试吧,如果觉得不合适不买也没关系。”柜姐在一旁适时添油加醋。

  她忽而感到头疼,偏偏孟见清也当局者迷,央求着她,“试一下吧,阿宁,万一合适呢?”

  “那万一不合适呢!”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拔高了声音脱口而出。

  孟见清明显愣了愣。

  沈宴宁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忍着头痛欲裂,拉起他的手,亲昵地说:“孟见清,我们回家好不好?”

  若是平常,孟见清一定依她,可那晚不知怎的,他比沈宴宁还固执。托起她的手,在无名指上摩挲了一会儿,用一种几乎恳求的语气说:“阿宁,你试一试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沈宴宁慢慢垂下了手,望着他的眼睛充满悲怆,她轻轻地说:“孟见清,我试它做什么呢?你又不会娶我。”

  仲夏夜的这场大雨终于是淹没了她这双明媚的眼睛。

  猝不及防地造成了她和孟见清的第一次争吵。

  第40章

  孟见清虚晃了晃, 看她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只不过这一次,他入戏了。

  他笑笑说:“阿宁,我也没说不会娶你啊。”他找工作人员要来纸巾, 心疼地帮她擦眼泪, 有些无奈道:“你不想试就不试了。”

  沈宴宁默然地看他一点点擦干她的眼泪,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她以为他们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他应该会了解自己一点, 至少能明白她固执己见的理由, 而不是将她当作一个无理取闹, 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好的小女人。

  沈宴宁绝望地闭上双眼,面上留下两行清泪, 克制着声线说:“孟见清,你又何必要轻贱我。”

  孟见清怔愣,觉得不可思议,“我轻贱你?”他声音蓦地冷下来,带几分嘲弄,“沈宴宁,你说清楚,我怎么就轻贱你了?”

  她侧过头,一副不愿多语的样子。

  “你能自作主张不解释一句跑去留学,能有时间和别人参加活动, 没时间陪我吃顿饭?”他冷笑,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 “这就是你说的我轻贱你?”

  气氛突然剑拔弩张, 刚才那位口若悬河的柜姐早已离得远远的。

  沈宴宁的身体轻颤。她早就知道,她再怎么例外, 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他养的一只宠物,所属权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吵架,低敛着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忽视掉周围那些猎奇的目光,软下声道:“回去吧。”

  外面雨势未歇,沈宴宁拒绝了他的接送,在路边拦了辆车独自返校。

  “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关上。

  暴雨如注,车轮碾过湿泞的马路,泥水飞溅,那辆黄色的出租车没给人留一丝念想,快速消失在磅礴大雨里。

  孟见清回过神来,踢了一脚门口的广告桩,心里犹如淤了一口气,怎么顺都顺不过来。

  当晚,他去赵西和的场子泻火,好巧不巧,碰到了导火索——席政也在。

  看见他,孟见清满脑子都是沈宴宁那毫不犹豫甩门离去的背影,心里兀自腾起一股烦躁。

  ——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推开赵西和递来的第二杯酒,凉声说道:“先走了。”

  赵西和喝得双眼怔忪,打了个酒嗝,“三哥,这么早就回去了?”

  “累了。”孟见清起身离开。

  雨沙沙地下。

  他今晚喝了酒,这会儿酒精上头,再加上和沈宴宁这一遭,头越想越痛,坐在车里一动未动。

  狭窄的空间将周围一切声音都放大,车窗上的水迹丝丝缕缕垂落,这是一场令人焦躁不安的雨。

  孟见清没开灯,垂眸盯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

  他很少会有迷茫的时候,可那天晚上,他坐在车里想了很久,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游刃有余,任由她在他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

  雨继续下着,久不停歇。

  沈宴宁回到宿舍,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觉得好似大梦一场。

  从前她可以自欺欺人,心照不宣地陪着他走完青春这一程,如今这段关系被明晃晃地扯到台面上,她知他和自己不会有结果,他也懂她的人生列车不会为他停留。

  所以,那点浅薄的爱情怎么能留得住人呢?

  *

  五月的这场雨下了整整半个月,京城的上空终日阴霾,绿化带里种植的月季因雨郁郁寡欢,落了一地。身边匆匆行过的路人,溅了一裤管污水,带着满身潮湿和郁热回到家中。

  沈宴宁在这场猛烈又顽固的雨中干完了一件事——她的申学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