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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率很低。”
向、庄两家的产业逐渐转向外贸,最近的风向变化太快,庄缚青同向姨商谈过,出于谨慎心态,不敢涉足,其中的敏感之处多少知晓一二。
他说得委婉,得到答案后,向晚星倒也没显得多意外。本来就是玩票兴致的投资,跟洛望飞这种走一步看十年、二十年的长期规划相距甚远,别说是眼光敏锐的生意人,单凭洛望飞那眼高于顶的桀骜个性,也不会为他们而做出改变。
庄缚青沉吟片刻,旁敲侧击道:“你后续有什么打算?”
状似只是在就事论事讨论未来,毕竟他们也勉强算得上是统一战线的合作伙伴,玻璃顶棚光线柔和落下,为他镀上一层暖光。
有那么一瞬间,向晚星生出被试探的错觉。
后续什么打算?
对洛望飞的?到了她报出的目的地,足足等待了十几分钟,向晚星才悠然转醒,只是头有些痛,像是先前淋雨玩脱的征兆。
果然,苦肉计这招,还是不太适合她,白白让自己受罪。
向晚星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因此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和洛望飞极限拉扯,道洛的话有气无力,显得有些敷衍。
她倒是好,来去自如,全然不知道刚才倚在洛望飞肩侧时,怎样逾矩,更不知道洛望飞因此一整晚都心浮气躁。
刚走了几步,正要给庄晗景发消息,身后一个高大的人影撑着黑伞叫住她。
是洛望飞的助理。
“夜里太凉了,洛总让我给您送件外套。”
向晚星没有接,本能地看向窗门紧闭的车内,暮色深重,他甚至不愿意出面,却把他的西服外套借给她。
总不能是为了让这场邂逅有来有回吧?
宴特助将西服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时,洛望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那萦绕扰乱他心神的气息仿佛挥之不去,他不太想继续看见这件西服,将领带扯下,随手掷于旁座。
“她说了什么?”
宴特助只能如实相告:“问了我的名字,说改天请我吃饭。”
洛望飞静水流深般的眸子里涌上一丝清浅的戾气。
她没有那么无聊,阴差阳错的相识,不会成为她进攻的理由。
“随遇而安咯。”向晚星察觉出一阵疲惫,打了个哈欠,声线沾染慵懒的软绵,对庄晗景道:“时差还没倒过来,我回去睡觉了,没什么事别找我。”
她对睡眠有很高的要求,以往跟着大家一起通宵过后能一口气睡够十几个小时,几乎处于短期失联状态,除非亲自上门去堵人,否则谁也别想把向大小姐叫醒。
庄缚青没作挽留,“好好休息,那些喝酒的聚会,就别去了。”
向晚星没回答,余光瞥向靶心处那支如寒梅般孤傲独立的箭。
教练默默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眼神意味深长,解释道:“洛先生没有带走这支箭。”
旁的都带走了,唯独留下了她射出的那支。
先前庄晗景在她耳边说的话浮涌而出——洛望飞有洁癖,所有的物品均为私人定制,凡是旁人碰过的东西,必定不过再经他手。
射击教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反过来安慰她,“向小姐,或星洛先生不是那个意思……”
“这种家庭培养出来的,职业规划突然大转圜,要说没点外力刺激,狗都不信。”庄晗景眨巴眼看向向晚星。
向晚星彻底无语。
傅斯年傅斯年。提起这三个字她就头疼。
前段时间傅家长辈还跟向晚星她爸有过合作,傅斯年专程拜访,他长相清正,为人谦虚守礼,佯装无意问及她的近况,颇得她父亲钟意,不多时就给向晚星推了他的微信,要她有空和他多聊天熟络。
聊个屁啊。
她亲手把人拉进的黑名单,再加回来,想想都知道有多尴尬。
自从和傅斯年分开以后,向晚星决定再也不找家世相当的人恋爱,她玩心重,要求又高,对方在她之前最好连什么暗恋对象、白月光都不要有,至于能走到哪一步,说实话,她没想过,兴趣淡了自然也就散了。
整个京城圈子来来回回总共就那些面孔,有的就算从未打过照面,也听过名字,从人脉关系网里总能摸出一二,要是个个都像傅斯年一样,想方设法地在她父母面前晃悠,她还过不过日子了。
也就她爸比较好说话,对谁都给副笑脸,要真要传到母上大人那里去,保不齐一顿严肃的家庭教育会,至于傅家的合作也得吹。
向晚星谈恋爱不太走心,但两个人的事不伤及家庭利益的原则是底线,总不能好聚好散后还留个心中歉疚。
她视线一转,不想再继续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清清淡淡地皱眉,“就没有别的饮料吗,每次都是菠萝味的,难喝。”
“将就吧大小姐,他们这里的饮料就那几款,齁甜,两罐下去都够我得好几次糖尿病了。”庄晗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真怀念以前的吧台。”
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群体里,洛望飞和向晚星一直都是领头羊的角色,主意多行动力强,虽然互相吵吵但是也热闹。
这两个人突然再度决裂,使得叶雪和余亮有一种秋风萧瑟的荒凉感。
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在风雨飘摇中走过十多年的小家庭,突然就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