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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叫我陛下,当真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程豫瑾脑中转了几转,腰后扯痛让他并不能完全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局面:“傲月,从前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我、我不知道‘月儿’这个称呼对你来说是根刺。”
白傲月立刻警铃大作:裴筝跟他说了些什么?
程豫瑾用手拂去她身上的雪花,说了这么一会子话,早都化成水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冻着了可怎么好?”
白傲月却偏不应承:“先谈公事,这兵符?”
豫瑾笑道:“我依旧拿着,傲、傲月什么时候想要,问我要便是。这几天的事就当都没发生过,傲月说的话我也没听过。”
白傲月的确觉得有些冷了,他的怀抱好暖,她便依偎进去。
程豫瑾一手搂住她,一手顶住自己后腰:“我们现在谈私事,你不喜欢我叫你月儿,那我叫你什么?”
白傲月摇摇头,她也不知,只要别跟姐姐一样就好。
“小月,还是……小白?”
“不要小白,这个名字……”
已经有人叫了。
湛凛生占据了这个名字,就是独属于他的,任何人也不能叫。就像月儿这个名字是独属于姐姐的一样。
“这个名字怎么了?”
白傲月磕巴一下,道:“姐姐也姓白,你不还是在糊弄我?”
“冤枉。那……”那叫什么,程豫瑾也不知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为什么她的名字与姐姐要这样的像?中间的两个字虽不同,意义却是相同的。总要她们凌霜傲雪,向来不肯低于人前。越这么想,便越生出对湛凛生的愧疚来。
判官大人曾问自己该如何称呼她,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似乎说的是随便,就连他们女儿的名字,也是系统默认的。到了程豫瑾这里,又似乎怎么叫她都是错的?
白傲月眼神越过他望到门外,洒在地上的月光澄明一片。余光瞥见还有个人影站在那,无风的雪夜,守夜人呵出的白雾在眉睫结霜。
仔细瞧了瞧,白傲月看清了,是程豫瑾的副将,那个名叫卫安的。
她不由得想起‘主人’这个称呼。
若是程豫瑾可以叫她一声主人——
第32章 小产真是没用的东西!
不得已将兵符给他送回来的不甘与愤懑,以及他提到姐姐时,那些偶尔的恍惚、偶尔的愁容,都让白傲月愈发想完全占有这个人。
她的手再次抚上程豫瑾的肚子,小指勾起他的一缕发尾,脆弱又无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从前都是我的错,连大婚之夜,竟也没有与你团圆。”
感知到她手下的游移,程豫瑾有些不自然地格开一点距离:“傲月,今天已经很晚了。”
“你不是说,你是喜欢我的?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吗?”
“明日吧,今晚……”她从不轻易展示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程豫瑾也有些拿不准,她似乎是真的很依赖她。
白傲月将身子埋进他的怀里,凉意扑满他的身子:“我知道很晚了,所以我想留下来陪你啊。难道,你不喜欢我留下来陪你吗?”
白傲月忽然一把将他推开,冷淡道:“从前你与姐姐促膝长谈,直至深夜。现在不过三更,就要赶我走了……”
“没有啊……”程豫瑾怕越描越黑,就不说了,只是肢体上由着她攀扯。
“其实还有件事。”白傲月凑到他的耳边,“还有几个月你就要生了吧?不趁这般时候开拓产道,到时候要怎么生啊?”
程豫瑾果然别过脸去,他比湛凛生还不经撩。
大漠风沙,他在外面征战多年,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皮肤还可以如此白皙,一点都不像是个流血流汗的大将军。
那时候她防着湛凛生,以为他要吃了自己,故而也没有好好地学习接生等一干手法。直到看到崔然发给湛大人的那些资料,她才知道原来不是怀上了就生这么简单的。这中间有许多要准备,她的脑中不禁想起,玉镜里面的那个大肚男,那么的艰难,流程那么的长,从天黑等到天亮,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要生的意思。
“豫瑾,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她从装着虎符的匣盒暗格里面取出了五六根圆柱形的玉具,上粗下尖,每一根粗细长短不一。
“豫瑾,你说你的‘豫’字,是因豫州取的,我倒觉得你应该是这玉石的‘玉’。像玉一样的惹人喜欢,也像玉一样的冷啊。”
程豫瑾接过:“月儿,这玉触手升温,是极好的玉。哪里来的?”
“国师给我的。”
“国师?”程豫瑾眉头一皱,“那张道人不是被你困在囚牢中了吗?这国师我瞧着年纪轻轻,本事倒是不小。”
“是呢,国师不但懂得求神问卜,连生子的事情都知道呢。”白傲月神秘兮兮,“这套工具就是他给我的。他对你多好,叮嘱我要好好疼你呢。”
程豫瑾怕她态度又冷下去,纵然腹底有些绞痛,也只是干瘪说了句:“今天真的已经很晚了,而且,我有些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这个就是可以让你舒适的法子呀。”她的手已经在他的腰间游移。程豫瑾虽然并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