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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的每一寸,全在不经意间给了晏苏荷。

  他那时对正室妻子的尊重,爱护,对妾室却可以随意拨掉衣裳分开双膝,浪骸玩弄一整夜,事后丢下一碗避子汤。

  见他亲切对晏苏荷说:“你做主。”

  前世临死前——“太子殿下与晏姑娘青梅竹马,自幼结为姻婚之好。”“咱们太子殿下专情,答应和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

  他好像也有一丝丝的好处。

  他绞尽脑汁地给自己喂药,是想让她的眼睛复明。他还在自己禁足期间,给自己送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他亲自下厨房的。他确实从皇帝手中保住了她的性命。

  而且她之前也是骗他的,她不爱许信翎,和许信翎只是假订婚。其实她内心深处谁也不爱。

  怀珠失控地捂住脸颊,潺潺泪水顺着指缝儿滑落。忍不住再次来到西厢房,怕赵溟驱赶,躲在了柱子后面。

  听御医哀然对赵溟说:“……太子的血液怎么回事,如何是黑的?怕是凶多吉少,还请尽早知会礼部做准备。”

  第72章

  疗伤

  怀珠躲在柱后偷听,闻此呼吸骤然一紧。

  赵溟顿时火了,拽住御医的领子,吼道:“住口,大逆不道!太子殿下若有三长两短,你们这群庸医统统陪葬。”

  白怀珠居然说这种话,她一向最黏他的,曾经一封封地写情笺,一夜夜留灯痴痴等他,一年年上蹿下跳地为他过生辰。

  即便他真娶太子妃把她扫地出门,她也会死缠烂打地赖着,又傻又天真说:太子哥哥,你既最初招惹了我,怎么可以不要我?

  可最近的怀珠,他越来越读不懂了。

  陆令姜神色仍静似一片湖水,沉沉道:“小观音。任性也该有个分寸。”

  怀珠本就试探一句,正如师父所料他现在还没玩腻她,和平分开是不可能的。即便他玩腻了也不一定会放她走,因为她是他一句话绑来的,等同于强抢民女,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藏在春和景明别院中,对外秘而不宣。

  若留下活口容她出去大肆宣扬,外人岂非都知道了他这副圣人的皮囊之下,龌.龊的蛇蝎心肠?

  她弯弯唇,淡得照不出影子:“嗯,您别在意,我是开玩笑的。”

  他道:“你今天开几次玩笑了?”

  怀珠沉吟半晌:“若殿下不喜欢,以后我不说了。”

  他瞥了她一眼,半讥半笑:“你这般试探我,心里是不是藏着其他打算?再和你的婢女逃跑一次,嗯?”

  语气夹着冷,神情更深不可测。

  剐了剐她脸,宠溺似的,“你走就走,我何时拦过,你想去哪儿我没送你去。强扭的瓜不甜,我从没打算强迫你什么。”

  是她爱他死去活来,不是他爱她,麻烦她搞清楚。因为吃醋她竟闹成这样,开这种没边儿的玩笑,以为能赢回什么吗。

  怀珠道:“我没有,您真误会了。”

  他眼神里全然是打量,往后靠在罗汉床的元螺钿靠背上,不冷不热道:“那证明给我看。”

  怀珠一滞,咽了咽喉咙。

  她犟着,他也陪她耗。

  隔了一会儿,怀珠丢下手中香料回到床边,双膝跪在他双膝之间,捧着他的脑袋去吻他浮凸的喉结,轻轻痒痒的,像小鸟的啄,女人向男人臣服的姿势。

  博山炉中的莲花藏静谧燃着,缭绕烟雾,聚烟不散,在紫檀顶盖上方形成一座小小的海上仙山,吻痕虽浅,却有数枚。

  她缓缓问:“这样证明,可以了吗。”

  他神色浮出些满意:“可以。”

  怀珠却忽露齿,狠狠咬了口他的喉结。这一下绵里藏针,陆令姜倒嘶了声,掐了她腰拖回来,把人按在罗汉床上。

  “挺疼的。”他笑吟吟着,沾点孟浪,“坏东西,敢趁机咬我。”

  怀珠呼吸滞涩,目光又恨又倔。

  “你杀了我?”

  “我咬回来。”他轻佻地说罢,阖目,干干净净的气息压低下来,百倍加深刚才那一吻,直吻得她口脂横飞,几欲窒息。

  怀珠爬起来,擦着唇上晶莹的水渍,果真摸到一排轻轻浅浅的齿痕。

  欲走,亵衣后面牙绯色的带子被他拽了下,怀珠浑身无力地倒在男人怀中。

  两人都休息了会儿,褪了冲动,怀珠只顾着呼粗气,陆令姜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熨帖道:“……怀珠,你好好的别闹了。你入东宫的事我已准备差不多了,位份绝对令你满意。”

  怀珠闭着眼没反应。

  “之前叫你暂住春和景明院也不是因为别的,东宫里的皇太后,皇后,晏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她们用仁义礼智孝压我,我亦束手无策,你过去是找挨骂吗?”

  他撩撩她的发丝,这尊小观音他见了第一面就喜欢,多年来一直是他珍爱的。他从没想过和她分开,早已把她当成人生一部分,规划未来时也考虑了她,她万万不该因一时意气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怀珠道:“原来如此,谢殿下。”

  面色乖巧懂事,口中称谓却还是生疏的殿下,跟泥塑木雕似的,以前她高兴时会搂着他的手臂跳来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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