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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太子哥哥还要和自己退婚?

  不可能,不可能。

  一向温婉的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子哥哥脾气那么好,怎么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退婚的话?中了蛊似的。

  所有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晏老爷含着泪指责道:“殿下,您如此薄情无情,是想逼死荷儿吗?这事传出去,文武百官容得下您吗?”

  谁都知道晏苏荷是注定的太子妃,被退婚了,今后根本没法做人。

  晏家来兴师问罪,本来是逼太子清理后院,料理外室,并非真要退婚的意思。

  因为一介外室,太子也至于?

  “殿下,您有气出气,晏家辛辛苦苦辅佐了您十二年,为何要这么伤人心?”

  陆令姜却干净利索,脸色是冷色调的白,没半分转圜的余地。

  这是他心中早已决定好的。

  伤人心吗?

  “笔墨。”

  他笔走蛇龙地一纸退婚书,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盖上了太子金印,按了手印,丢给晏家。

  这已经不是两家协约退婚了,而是单方面取消婚约。

  监国太子的金印,实重千斤。

  皇家要娶便娶,要不娶便不娶。

  此时东宫的许多仆人已聚集在外,陆令姜当着所有人的面动咒道:“我陆令姜今生只钟情于白怀珠一人,以她为妻,永志不变。除了她之外不沾任何女人,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此时天色阴沉,隐隐有雷声,似乎天神还真听见了。

  他义无反顾,似不要面子了,也不计较说这番话怀珠是否会答应,朝廷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他只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就是爱慕白怀珠。

  许信翎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腿骨受挫得厉害,走路时仍微微跛脚。

  怀珠道:“你若不方便我自己前去便好,瞧着你走路有些费劲儿。”

  许信翎沉沉摇头:“曦芽为了我连命都丢了,我岂能那般忘恩负义,连几张纸钱都不给她烧,那我还算是人么。”

  怀珠知他一向知恩图报重情意,也不再劝。两人各自带了少量家丁,以砖石给曦芽改好了墓穴,移棺椁入土,默念佛经,希望亡者可以入土为安。

  许信翎感触颇深,泪水沾湿青衫。怀珠念起从前与曦芽朝夕相伴的时光,以久久陷在悲伤中难以自拔。

  人之凋零,亦如花之凋谢。

  回来的路上,许信翎道:“那日你搬家,我原本打算帮帮你的,谁料撞见了太子殿下,我便走了,你别介意。”

  他和太子一直有些过节,且当时怀珠又和太子有那样亲密的举动,他受不了。

  怀珠道:“该说对不住的是我。”

  漫步在乡间小路上,听鸟语啁啾,迎春花随风飘摇,枝头发新芽,焕发初春的盎然生机,吹拂在面上的风是暖的。

  “许……”

  她说他是她身后的纠缠一条狗,确实,他就是。

  别说给她做狗,便是让他为她死,他都甘之如饴。

  怀珠在一旁看着。

  陆令姜刻意说这些是给自己听,看来他没打算罚自己,也没打算偏袒晏苏荷。

  事情怎么和前世不一样了呢?

  ……但没必要发誓,她不会在乎,不会感动,也不会改变任何主意。

  这一场闹剧,该散场了。

  前世她听到这番话或许会很感动,但今生再不会了。

  一夜之间,怀珠的身价提高了几百倍不止,几乎成为全城第一贵女,人人尊重敬慕,说是公主也不为过,能将太子逼得当众下跪的只有她。

  陆令姜赶来太清楼时,正好看到怀珠的背影,刹那间,犹如一朵白荷花在他满是暗淡褪色的世界中盛放。

  他冻结的心跳活起来了,只有她带来的春风,才能吹化冻土。

  陆令姜情不自禁地微笑,随即又见她目覆白绫,显然是眼疾重新恶化了。红一枝囍被毁了,她迟早变成瞎子。

  他心头微微酸楚,暂时收摄心神,长吸口气,朝她奔了过去。

  听闻朝廷上为怀珠说话的大臣越来越多,许信翎由衷地高兴。怀珠很快就能正式洗刷冤屈,现在已经无罪释放了。

  许信翎和曦芽走在陋巷,忽然发现有黑影闪过,一把刀猝不及防地冲了出来。

  那黑影剑锋凌厉,用的长剑带有东宫的标志,显然是太子的人。

  许信翎只是文官,并无武功在身,立时手臂中了一刀。那黑影显然要置他于死地,嘿嘿冷笑:“许信翎,你竟觊觎太子殿下的侍妾,太子今日便要你的命。”

  说着大砍刀便往他胸口扎来。曦芽大惊,混乱之中替许信翎挡了一刀,刺穿了肺部。此时外面有马蹄声,黑影怕被人发现,跃上房梁暂时逃离。

  许信翎倒在血泊中昏迷失智,曦芽亦奄奄一息。幸好两人正在去梧园的路上,此处离梧园并不甚远。曦芽便拖着伤口,一步一步地往梧园挪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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