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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成亲好几个月,却直到现在,才刚知道他爱妃的乳名?
纵使萧烬安不通风月,以往没有经验,然而他不是个傻子。
北镇抚司同样与刑狱有关,萧烬安同样也需要侦办案件。他洞悉秋毫,与崔执简旗鼓相当,甚至萧烬安还总比崔执简想得更多,从小小乳名思绪蔓延。
胸中疑问如一阵乱石雨,噼里啪啦从萧烬安头顶砸下。
萧烬安眉梢轻颤:
——怎的崔执简两次吃瘪,偏偏在临走前挑衅,亮出他知晓我爱妻的乳名?
料准我不会跟他回侯府理论吗!
——就算是崔执简,曾经为避嫌不能唤,刚才关心则乱,方才脱口而出……
若不是心怀鬼胎,避得什么嫌!
——爱妃跟狐狐相比,到底是狐狐更亲近些,可是世子妃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乳名呢?
难不成这名字,只许崔执简唤!
……
萧烬安越想,越觉得疑窦丛生,快要把他砸得晕头转向。
他脑海拼命发问,然而解答迟迟跟不上提问的速度。
萧烬安呼吸渐有不畅。
搀白照影回北屋时,脑袋里还是惦记着这些细节。他一边掀帘子安顿白照影在床沿坐好,另一边在白照影跟前,没话找话地晃了几晃。
初秋夜晚有窸窣虫鸣,秋高气爽,并无狂风暴雨。有人想赖在北屋却没机会。
萧烬安郁闷地在白照影桌上吃了口冷茶,茶味泛酸,他放下茶盏猛不丁来了句:
“狐狐。”
白照影眉心重跳。
他逐渐也是闹不准萧烬安什么路数,从推他表哥,强迫他听话,到唤他小名。
同样的两个字“狐狐”,在崔执简口中,每一个音节,皆温润如珠玉。
偏偏从萧烬安嘴里念出来,声音直接低沉几分,共鸣惹得他耳朵里面都在痒。
白照影忽觉得自己被这种声音喊得,变成了不是什么好狐狐,耳尖儿顿时如微醺般烧起来,脚尖在床沿底下,略带紧张地收紧。
他不安地抬起头,却望不见萧烬安的视线。
他不知道萧烬安是喜是怒,即使没有以前那么怕他,白照影也断然不敢把叫小名这举动,当做亲切。
只好试探地点头:“夫君有事?”
他遮眼的那层薄纱,遮住他平时灵活的视线,隐去眼睛里面那点儿狡黠,更加惹人怜爱。
白照影跟萧烬安这么一问一答,使萧烬安越发得趣,以致于失神似的,再次沉着嗓音,唤白照影的乳名:“狐狐。”
第二次叫,白照影依然点头。
而萧烬安心中的那句“吾妻甚是可爱”,又浮上心头重复几遍。
以致于他并没多做考虑,唤了第三声:“狐狐。”
“……”
他本意是与妻子玩笑,若是寻常两情相悦的爱侣,定当把这种无意义的唤名,当作在意对方的表现。
但是萧烬安发乎于情,白照影却是火候未到。
白照影困惑不解。
他分析不出来,大魔王为何连续唤自己许多遍名字。
他凭对萧烬安以往的了解推断,兴许萧烬安又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是嫌自己的名字难听吗?是笑话自己的小名吗?
白狐狐这个名字,前世的小时候,也确实曾被人笑话。白照影也有困扰过。
毕竟在前世小朋友的认知当中,狐狸这种生物,不仅只有可爱还有狡猾。他不知道萧烬安唤他,到底出于觉得好还是坏。
他试探地阻止:“不要唤了。”很小声。
北屋幽微又委屈地响起白照影的嗓音。
却从另一个落点触到萧烬安的心房:
崔执简唤他乳名时,他反应好像很欣喜。
换自己同样念叨这两个字,白照影却阻止不给唤了。
到底还是崔执简这表哥重要……萧烬安越思考心眼儿就越小。
到最后那心眼儿小的,连针尖都捅不进去。
萧烬安面沉似水,心里已把世子院的围墙加高了几分。
他语气沉下去,非要跟崔执简较劲,崔执简喊了十几年的狐狐,自己喊三声就不让了……
赌气喊了第四声:“狐狐。”
他那个表哥比狐狸还狡猾,每次来家里,都闹得老不愉快。偏偏还走得是道貌岸然的路线,倒是总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就闹。
“狐狐,狐狐,好狐狐!”
第五声、第六声,第七八九十声……
萧烬安也不知怎么了,控制不住接连又唤了十几声白照影的小名儿。
他越叫,越想得到白照影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