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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起话题,乖乖地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钱?账上也没少。”

  哪知这话让萧烬安竟语速快了八分:“银钱来路正当,早有捐款意图,故而没能入账。”

  白照影莫名觉得对方慌张。

  库房的钱,不都是他的吗?

  白照影把库房钥匙穿了条红线挂在脖子上,他拿出来晃了晃:“那你零用钱还挺不少。”

  萧烬安坚决:“只有这一笔。”

  白照影更莫名了。

  他提着钥匙,左摆右摆。

  萧烬安坐起来,他距离白照影不近又不远,探身凑到白照影身边审视,嘴角勾起抹笑意。

  引得白照影感觉到被谁看着,回眸摸索试探。

  然而萧烬安何等身手,躲避白照影轻轻松松,瞧他世子妃面露茫然,脸颊耳尖又红起来。

  萧烬安:“咳……”

  白照影一激灵,却要往床下跳:“我不打扰你养病了!”

  脚还没沾地,咳嗽的大魔王瘫倒在床面,卧室床板发出轻轻一声“砰”。大魔王不动了。

  白照影也不好走。

  半晌才道:“那要还是很难受,我找人给你请个大夫?”

  大魔王萧烬安,装模作样地闷哼:“已有解药,无须大夫。”

  不让请大夫,也不准走,萧烬安堵住了所有选项,最后留给白照影的选项,就只有一个。

  白照影脑海挣扎片刻,方打了个哈气,低声说:“夫君,我能守个床边睡吗?”

  萧烬安求之不得,眼睛亮了几分,那点儿最后的矜持,让他含蓄地说:“皆可。”

  于是白照影脱掉鞋子躺下来。

  他没盖被子,净袜也没除。

  只穿着件中单,白照影躺平,心头就有点紧张。他在担心犹如上回在车厢里那般,再被萧烬安按在床面。

  亲吻时令人战栗的体感,只是回忆,就麻酥酥爬满身体表面。

  白照影有点想起鸡皮疙瘩。以往最渴望的大活人就在身边,而他不敢躺得太踏实。往床外边靠了靠,又差点儿掉下去,手死死抓住床沿。

  萧烬安多少比白照影懂些情事。

  见他吓得很,知道他心结。

  他欢喜世子妃如此青涩,必然之前没有旁人。

  也有种甜蜜的忧愁,想推进两人的亲密行为可太难了。

  白照影现在警惕不已,怕是捱到后半夜都睡不着。

  萧烬安波澜不惊道:“你以为我会动?你怕,再给我一巴掌。往另一边打,仔细手疼。”

  “……”

  完全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调戏。

  白照影小腿磨蹭,在床面调整姿势,双手搭上腹部。

  再睡不着,也架不住天冷,躺着躺着就容易犯困。

  至多坚持了两炷香,白照影意识模糊地梦呓,翻了个身,又惯例地开始缠睡在身边的人。

  萧烬安掀被子把人给裹住。

  心知白照影睡得沉,紧挨着扎扎实实,他在白照影额头正中亲了一口,刚才宽慰白照影的“他不动”,完全没遵守。

  萧烬安抱紧白照影,像搂着个巨大的宝贝。

  他轻声道:“我承认自己是个小人。世子妃,小人赖上你了,救救我。”

  整晚白照影都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萧烬安护在怀中。

  ***

  隋王府京郊的这座庄子,是处特产瓜果的农庄。

  这时节,橙红色的比拳头还大个儿的柿子,沉甸甸地挂在枝头。

  这柿子往日只要成熟,都会进献给主家隋王府,厨下无论是捣柿子酱、晒柿子干还是烙柿子饼……总之柿子甜度极高,很好吃的。

  可今年隋王府没能吃到半颗柿子。

  萧宝瑞瘸了条腿,架着腿,在庭院指挥小厮们,小厮们一个个打柿子下来,摔碎了喂狗。

  柿子跟世子同音。

  萧宝瑞恨透了萧烬安,

  若非萧烬安把他赶到京郊的庄园,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也不会召唤狐朋狗友来此赌钱。

  假如他没赌钱,自然就不会借钱,更不会打欠条,让徐大痦子把欠条散布的到处都是,引来皇帝老儿勃然大怒,本想砍他头,后改为狠狠杖责。

  腿便这样废了!

  萧宝瑞牙根痒痒。

  他腿刚断不久,一动尚且还疼,阴冷天尤其不得劲,像有千虫万蚁啃噬骨头缝。

  他因为身上难受,越发想对柿子泄愤,将世子迁怒柿子,尖利地道:“打!再打!打烂!全打下来!统统都喂狗!再给爷牵几条狗!”

  看护庄园的黄犬又来数只,把种了一年的柿子,吭哧吭哧地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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