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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生意,老奴原本打算下午登门汇报,却不知世子妃亲自驾临,可有吩咐我等急办的事?”
白照影嗓音沉闷:“我想再给夫君,多裁几件衣服。”
店内的小伙计咋舌,前段时间不久,才刚春夏秋冬各给世子爷裁了一件,衣服刚刚做好,还在后堂放着。
还裁?
还裁!!!
伙计牙都要酸倒了,店里的人各自讪讪,连忙给白照影让出一条进后堂的道路,真不愧是刚成婚的小夫妻……
***
别人怎么想,白照影不清楚。
就算在白照影生活着的现代,送葬时也保有烧衣服的习俗,还要在死者口中含一勺米,为的是黄泉路上衣食无忧。
若萧烬安战死,他应当有自己的陵寝,衣物不必烧,想必作为陪葬封入地宫。
萧烬安也算留给自己泼天富贵了。
他生前,白照影没能察觉到这些好。
他死后,白照影希望能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使他极尽哀荣,让他风光大葬。
如此只做新的外衣就显少。
他自己都能死后穿书,若真有地下世界,萧烬安到了那里,里衣,亵衣亵裤什么的,都需穿,都得做。
他当然原来也有这些衣物。
但心意这种事情,还是自己给更真诚。
新的衣服更比旧的衣服得他垂青,且看萧烬安总爱穿那件新衬袍就能知晓。
萧烬安早年丧母,他说上次有人给他比量着做衣服,还是十年前,就算自己成全他的遗憾。
多裁几身,再多裁几件……
我不心疼钱。
你也从来没有,对我小气过。
“世子妃,先前四季的外衣,已经置办好都在这里了。”
江良躬身小心伺候着,伙计们在后堂支开长桌,洗干净手,将店里的料子式样,各选了一匹,搁在白照影跟前。布匹都码放得整整齐齐的。
白照影目光在那四身外衣上面停顿片刻。
外衣被其中一名伙计掂了掂,抖开了。
展开得是件玄色的冬装,料子色泽明亮,上头做了块补子,绣样是符合萧烬安武官身份的狮子图样。
那冬衣太沉,里头缝了层貂皮。
伙计的个头太矮,将那冬衣举过头顶,方才能让白照影瞧见那衣服的完整模样。
白照影忽觉萧烬安又站在他的眼前。
再看到只有衣服,没有头,白照影心被这场面猛刺。
他呆怔地点头,江良等人浑然不知白照影的心事。
江掌柜小心询问道:“老奴已经让伙计请来裁缝,您挑好料子,裁缝听听您的要求,我等把料运回裁缝铺,当即就做。”
江良可算是极为周到了。
只待白照影点头,裁缝挑开棉帘子进来,是个四十来岁的胖胖妇人,颧骨两团胭脂色,长得带喜气,脸盘圆乎乎没有纹路。
裁缝道:“拜见世子妃。民妇张氏,之前世子爷的几身衣服,正是民妇所裁。请问世子妃这回要给殿下做些什么?”
“做随身穿的,亵衣亵裤,中单这之类的。”白照影道。
白照影意思是,要为萧烬安的丧仪提前置办齐全。
他知道,可是裁缝跟店铺里的人都不知道。
他们就只能合理解释,是因为殿下远征,外衣多穿盔甲,盔甲这东西容易磨损里衣,骑马又特别费裤子,所以内穿衣物要多备,世子妃何其体贴,竟想得如此周到。
伙计们只觉牙更酸了。
裁缝张氏笑吟吟的:“里衣好做,民妇的手艺虽说抵不上宫中精干的绣娘,但制这些个同模同样的东西手到擒来。制里衣还是得用棉布,绸布次之,秋冬穿着贴身又暖和。”
江良听罢就把棉布呈上来,供白照影挑选。
白照影手指捻动布料感触着,薄的厚的,都选了几匹。
夏天的内衣要用纱料,他让江良推荐,江良自是毫不犹豫地拿出轻容纱,白照影发觉拿它蒙过眼,也拿它包扎过手。
那轻容纱柔软的纱料,又仿佛将白照影来回拨弄。
伙计取了库存的四匹轻容纱,暗想这仗好像也不至于打到明年立夏。世子有妻如此,对他事事在意,真难怪世子现在越来越拼命向好。
料子都挑选妥当了。
白照影一桩心事已了,本来想嘱咐裁缝,他可加钱麻烦她抓紧赶工。
店里伙计们都退下,去给料子装车打包。
掌柜的没走,那张氏也没动:“世子妃……”
“怎么?”
“敢问世子爷亵衣,那个,还有亵裤尺寸几何?”
“……”
绸缎庄有萧烬安外衣的尺码,上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