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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书填上日期也完整了,三书凑齐。

  “前往轩辕府上的马车,拉车的黑色骏马十九匹,另还有匹杂色的,也不算太杂,只是四蹄生有白毛,也是好马。离远了看,队伍整饬,看不出这匹马儿跟别的马不甚相同。”

  马对于崔府来说,就是个代步工具。

  能够整状地凑出个黑马队,已经算是为难崔家了,按理说,不应当纠结太多。

  可毕竟有亲戚提出质疑,现有一匹白蹄乌混进马队,该当如何?

  虽说特殊马匹被发现的几率很小。

  然而事前演练,反复讨论,无非就是要最大程度,规避各种意外情况影响两家的婚事。

  崔家作为迎娶这方,当然是发现问题,解决得越早越好。

  “……”老侯爷再度沉吟。

  孝义堂规矩地传出他盘核桃的响声,嘎啦,嘎啦。

  白照影在孝义堂外,心神微微揪紧。

  忽又听得堂里,有道他熟悉的嗓音,从容沉稳地说:“疾电跟随本王从大同战场回来,它通体乌黑,可以让它担任运送聘礼的重任。”

  可他此话方出,屋里就是一阵“怎么使得”?

  萧烬安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话。

  大魔王说出口的所有句子,都能给人以一种莫名信服的力量。

  不多时孝义堂里,便是片恭维感谢之声。

  舅舅的嗓音多少有点激动。

  白照影在外头听着,亦不免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里头不知谁喊了一声:“王妃在外头!”

  又有人低声补充:

  “刚才侍女传话,王妃是来给王爷治伤的。”

  孝义堂的门突然打开了。

  眼前映入室内的景观,里面主座各分左右,底下是两排座位,得有二十余人。

  白照影跟前突然有行礼声声,他微凝。

  只见崔家比自己辈分大的亲戚朝他作揖,一些个旁支亲眷则需要叩首。

  白照影不敢接受,进去虚扶了把众人:“莫多礼,自家人别生分了。”

  可饶是他不愿意受礼,崔家的旁支不敢不拜。

  白照影只能按着情况各自回礼,心说自从他当上郡王妃,不想摆谱,架子都给抬得莫名很大。

  唯独他舅舅,文翰侯倒是不必行礼。

  舅舅把玩着手里的核桃笑道:

  “狐狐,小时候你不爱吭声,像条小影子似的。现在成了婚,倒是越发有个知冷知热的模样,懂得关心人了。”

  “老夫不再拘着王爷为你表哥的事劳神费力了,出孝义堂不远处是片竹林,里头也有间厢房,你给王爷敷药治伤,便到那里去吧。”

  第134章 伤痕累累 那竹榻吱吱嘎嘎响了有半个时……

  绿竹萧萧, 哪怕到了深秋,崔府的竹子, 也有股苍劲的绿意。

  茸茸提着药篮走在前头,白照影跟萧烬安随后。

  那竹林深处果然有处精舍。

  精舍的外面被篱笆环绕,篱笆上缠绕着爬藤植物,深秋时爬藤干枯,像细细长长的弹簧似的。

  精舍窗户半开,透过竹制的窗棂, 能窥见室内陈设。

  外屋乃是一张琴,一炉香,一方榻。可见崔府雅致至此。

  茸茸推开门把药篮摆上桌,细心地准备好帕子, 拿出来,融雪膏掀开瓶盖,她将它摊平放在桌上。

  然后茸茸小心翼翼地告退,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竹制门扇关闭时,发出了很长的一声响动, 室内的光线由明转暗, 但与黄昏不同, 屋里浮动着淡淡的, 浅金色的朦胧。

  萧烬安坐上竹榻,榻矮, 他腿很长。

  所以萧烬安不得不将腿向外放出许多, 方才能适应竹榻的高度。

  “王妃。”

  白照影刚拿起小药瓶, 腰就被人搂住了。

  自己站立而萧烬安坐着,萧烬安的鼻梁刚好戳在白照影的胸口。

  白照影触电似的,微微错开某个角度, 刹然间脸色薄红,望向半开的窗户。

  ——坏夫君怎么总在他身上揩油?!

  白照影的心跳加速,对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

  他觉得自己又被雪松林包围了:“你这样,我怎么上药?”

  “怎么想起给我上药?”萧烬安嗓音沉闷,“那块伤很久了。”

  白照影推他也没推开,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大型的毛绒动物紧挨着。不是温驯的动物,而是虎狼狮子之类的。

  白照影不想说,是因为担心他身上,还有别的伤疤。

  他并不是公然反对伤痕是男人的勋章。

  伤疤这种东西,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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