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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些事,都非要与她说个分明,那大约会太令人不甘了。

  薄恒看她漂亮眉眼,笑道:“醒了就回去罢。出来了一天,想必没与陵游打过招呼。”

  彤华别扭地坐起来:“我出来一趟,怎么还要被他们管着?”

  薄恒不与她打嘴皮官司,走过来扶她起身,一路送她往魔界之外:“璇玑宫里陪你到如今的人不多了,唯你生平富裕,最不懂得珍惜。”——

  原承思在东宫等了三日,听到徐甘报祝文茵来了,立刻去书房见她。

  林悦言的罪责是逃不脱的,他亦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私下找来彤华,要她设法保全林悦言。

  有关于她是印珈蓝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他想,异术之法,瞒天过海,保下一个人应当不成问题。

  他显然是焦急的,进来时脚步匆匆,于是彤华也没有多言,直接展开手帕,将一块染血的碧玉递过去,道:“她谢过殿下保全林家,另外还有一句话,托我带给殿下。”

  她微顿一刻,道:“原物奉还,好聚好散。”

  原承思眼中盯着那玉,听见这话,原地顿了许久,方伸出手来,将玉接到手里。

  他不自觉握紧了,即便隔着一层丝帕,依旧慢慢感受到骨骼与玉石摩擦的痛意。

  “查清了吗?”

  他声音有些嘶哑,即便一切尘埃落定,也不愿停下搜查的进程。

  其实经过也很简单。

  林节与沈千漪青梅竹马,若沈千漪没有入宫,兴许便会成为林节的妻子。林节对她念念不忘,便对自己的夫人态度冷怠。他夫人生下两个女儿后没几年便郁郁而终,他也没有再娶。

  那年帝后南下,林节随行。林悦言曾无意见过自己的父亲面见皇后,于无人之处提及旧事,言语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情愫,全是些对过去脉脉温情的怀念。

  沈皇后与皇帝伉俪情深,面对臣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冒犯,被气得浑身发抖。

  林悦言本就不喜皇室,但她并没有恨沈皇后,只是对自己的父亲厌恶更甚。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妹妹也看见了这一幕,而她显然不知全貌,对皇后怀恨在心,并将母亲的悲逝统统归罪于沈皇后。

  她以为这件事过去已经太久,妹妹早已将这件事放过,却没想到她仍旧等待着机会,在此时疯狂地毒杀了沈皇后,却没有考虑过后果。

  林悦言早与原承思渐行渐远,但愿自己顶罪之后,可以留妹妹一条性命。但这事也实在太过难办——对于永王而言,皇后和妻子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此事涉及到帝后,宫中绝无知情之人,更不会有人提起。原承思势必要查清所有内容,才将此事托付给她,用些非常之法。

  原承思沉声问道:“真凶是谁?”

  彤华道:“永王妃买通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在汤锅里动了手脚,太子妃给她顶了罪。”

  永王的母妃也姓沈,永王也是沈氏的皇子。于太子而言,他是他在朝堂之上最得力又亲近的兄弟。

  那年春宴,太子和永王同时娶回了林氏姐妹。永王同王妃间感情甚笃,若他知道,是自己的妻子,杀了沈皇后,要他如何承担?

  原承思记着那日永王妃的失态,心中多少有些猜测,但此刻得到证实,还是蹙着眉头,手掌慢慢拢上了眼前。

  他心中或许有惊涛骇浪,但在这短暂的平复中都隐瞒过去。他重新放下手,对彤华道:“多谢。”

  彤华看着他强自压抑却又伤怀的表情,想起定世洲里的曦月。

  于彤华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

  当着原承思的面,仿佛是她用异术之法做了个太子妃逝去的假象,背地里却将太子妃换了出去。

  可实际上,她本就是要在林悦言死后,接曦月归位的。

  她在定世洲看望曦月时,曾对她说过太子请自己帮忙救她的事。曦月显然与嘉月不同,对前生事尚不能一下度过,但她亦没有回头的打算,只是将生前与原承思定情的玉佩给了彤华,托她帮自己了断此事。

  怪道都说情关难。

  她连再见他一面都不敢。

  林悦言不会再回去了。

  这一块玉是她的别意,此刻,终于完整地传递到了原承思的面前。

  第47章 半妖 我这具身体,你用着可还习惯?……

  沈皇后薨逝之后,宫中一片愁云惨淡。

  她生前最喜欢的那只小白狐,原是由一个侍女管着。那侍女思及皇后善待宫人,那日暗暗垂泪,喂食时晚去了半刻。就这么半刻之间,这白狐丢了。

  等再找到的时候,白狐浮在后宫的井中,早已气绝了。

  皇帝叹这殉主的白狐忠诚有灵,命人做了一个小棺椁,随沈皇后一同下葬。

  而这夜,上京城外,有一个黑色身影鬼魅般迅速穿过。她身形瘦弱,隐约可见得是一个女子。

  趁夜色漆黑,看门人已经陷入沉睡,这女子潜入城郊义庄之中,走向了最内侧的一个破旧棺木。

  她取下黑色披风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头颅。一头散乱毛糙的头发随意披散,几乎将她那张苍白又消瘦的脸全部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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