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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不是史书上人人唾骂的妖妃,而只是青冥山人人爱护的小师妹。

  那个才名冠绝天下、世无其二的段玉楼,也只是一个对她关心偏爱的师兄而已。

  若先有白衣段郎人人称羡,他却偏偏独待于她一人。那她难忘一些,也是难免。

  故她独好白衣。

  你穿一袭白衣,她或可看你一眼,若让你生了情愫,你也莫要觉得她是真的喜欢你,她只是喜欢你那件衣裳。

  原景时掩在桌面之下的手指慢慢收紧,将自己雪白的衣角抓皱了一片。

  他虽喜白色,却并非是独穿白衣的。原本是之前有一次在繁记买新衣,试衣裳的时候她赞了他一句白衣好看,他才渐渐开始多穿白衣。

  如今才知道,她说的那句白衣好看,当真只是白衣好看而已。

  倾城作恶的目的达到,置身事外,趴到窗边仔仔细细地看戏,说什么也不回头了。

  她安安静静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置身在这样尴尬的氛围里,心里却有些得意的快感。

  九殿下,你感觉如何呢?

  你在神界就万分爱慕她,放弃了那些独一无二的荣华,甘愿认罪被贬下凡间,却还是对她又动了心思。你与她一场情事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你说你只思慕她一人,可是她从来没有承认过。

  只要她不承认,哪怕是真的,也没人敢明说它是真的。

  而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她从不曾真正爱过你。

  倾城活了这么多年,谁都不信,只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她被流放去人间那么久,岂能没见过段玉楼?传闻他一袭白衣,不过是仰慕者口口相传后渐变的说辞,他在传言里变得犹如神祗,好似一身白衣便代表着他出尘似仙。

  其实不是的,段玉楼穿的是月白。

  倾城那时也暗暗去看过,那段玉楼倒也是个满腹才华的清隽郎君,长相虽不与步孚尹完全相同,却也有三分相似,而一身气质,更是十足相像。

  第一眼里倾城恍然就要将他错认成步孚尹——这些年里,所有穿月白衫的人里,属他最像。

  彤华不好白衣,彤华独好月白。

  她说给原景时听的那一长串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只有一句白衣是假的,可只有这一句假话,狠狠地戳到了他心里去。

  倾城看着戏台子上,水袖纷飞,翎羽招摇,一出戏上,一出戏结。一幕幕走马而过,演的都是旁人的故事。她喝着酒,模糊地跟唱。

  当年那一幕公子佳人的戏到底是落了幕,见到他们的时候,倾城以为自己听的是倾盖如故,最后看到了结局,方知是兰因絮果。

  到底意难平——

  彤华没交代任何部下使官,自己孤身去了蒙城。

  倾城联系幽冥殿的行动是她派的没错,但后续去找原景时的这一出却与她没有关系。彤华原本想让倾城待命,但她既然非要生事,只要不影响大局,她也就随她而去。

  只是如今,暂没有什么相见的必要。彤华来了此处,也没有暴露神息,让倾城察觉分毫。

  原氏兄弟在蒙城的情况她已经知道。她原本确实是想帮陆聿和繁记连线,没想到陆聿自己倒是主动,先和陶嫣有了联系,还如此顺利地谈起了合作之事。

  这些年里,陆聿在南方发展势力,明面上的财力暂且不提,暗中的势力其实已经延伸到了苍洲之南。南国之内最重要的经济命脉,不说卡在陆聿的手中,但也是经他把住三分力的。

  原景时一路南下,日后起事,不能缺钱,陆聿的钱财在南方,于他有大助力。

  再者,陶嫣跟着原博衍南下,日后恐怕难回上京,但以她的性格,只怕也不会放弃自己在繁记的事业,所以之后繁记的经济主力必然会分割南北,这一部分的经济转移,也离不开南玘的帮忙。

  至于两方合作的消息,陶嫣敬重谢年年,不会绕过她,但传信一路回上京后,又刻意避着她,摆明了是想绕过她和谢年年直接敲定。

  这不会是陶嫣做的,只会又是原博衍从中作梗。

  不过彤华也懒得再计较这个——这样也好,过程间撇开了她,他们才敢信陆聿。

  彤华看着陆氏的标记,一路沿着街边走过。

  第67章 错认 他不过是个已死之人。

  乐无忧对看戏听曲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在雅间里待着。她抱着臂站在门外,和原博衍的近卫郁风相对而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这戏楼里唯一的声响来源于台上的声音,走廊里倒是安静无人。她站得累了,又走到雅间木门所对的走廊窗边,推开窗吹了吹清凉的晚风。

  原本是有些惬意地微微眯了眯眼,却突然目光聚焦,朝街角定了定。

  郁风看到她突然的戒备,立时也严肃了神色,向后退了一步,将后背贴在了雅间的门上,问她道:“怎么了?”

  乐无忧又看了一眼,摇头说“没事”,脑海里一直在琢磨刚才那个奇怪的感觉,到底是真的看见了,还是眼花了。

  她怎么觉得,是那个神神秘秘的祝文茵跟来了呢?——

  这一场戏很快结束。

  时间已经不早,众人也没了将戏继续看完的心思,便起身走出了雅间。

  原景时和原博衍留到了最后,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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