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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她就仿佛真的只是睡了饱饱的一觉一样,抬起手臂伸了伸懒腰,轻盈无比地便起身转了个圈。她的外伤已经彻底好了,肌肤上看不出一丝破碎的痕迹,扬起的衣摆像翻飞的蝴蝶一样轻巧。

  她放下手,深深呼吸了一回,神力倏然释放而出。

  长暝立时便要出手。

  步孚尹立刻将他的力量拦住,自己主动上前触碰到她释放的神力。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十分精准地转身望向他的方向,唇角高高地扬起:“孚尹。”

  他来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仍然蒙蔽的双眼,问道:“都好了?”

  她声音都变得轻盈活泼了许多:“都好了。”

  步孚尹笑不起来,他的目光微凉,定定地望了她一瞬,方上前抬起手道:“那我帮你把带子取了……”

  “不行!”

  她一把抓住了他已经伸到她耳畔的手,摇头道:“这个不能取。”

  他问道:“怎么?”

  她道:“眼睛偶尔还是痛呢,睁不开,继续戴着罢。”

  她扁扁嘴,似乎方才的快乐都低低地落了下来。她十分自然地将他的手放了下来,顺势就抓着他手腕逼近了他一些:“我不知道要多久能好呢。我看不见,你还能留下继续陪着我吗?”

  她手段拙劣得很,一看就是骗人。他垂眼问她道:“当真看不见吗?你的神力不是已经能放出来了吗?”

  她摇头道:“看不见呀。”

  他看着她狡黠的神色,顿了一刻,忽而无声无息地俯低了身子,极近地靠近了她的面颊,如果不屏气,呼吸就会直直打在她的脸上。

  他像一个浪荡子,马上就要轻薄面前这个漂亮的姑娘。他不说话,用力量凝聚发声:“这样也看不见吗?”

  她眼睛看不见。

  但如他所言,她的神息可以无声无息地释放出来。她分明是知道他在做什么,耳朵尖都开始红了起来,但还是同他道:“看不见呢。”

  步孚尹很轻地笑了笑,这一下,他屏住的呼吸,终于从她脸颊滑过,像方才那个将落不落的吻。

  但他没有遂着方才那仅剩毫厘的距离落下来,而是重新站直了身子立定了,同她道:“那就慢慢养罢。”

  她问道:“如果要很久才能养好呢?”

  他道:“那就等你养好再说。”

  彤华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长暝在步孚尹耳后冷笑道:“小丫头看上你了,耍手段呢。”

  雪秩在彤华的脑中尖叫道:“他故意不说破,他吃你这套!”——

  彤华的眼睛的确是没有好。

  直到雪秩真正决定帮助她修炼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伤得远远比自己想象得要重,如果不走这一条路,也许将来就会像一个无法除去的吞噬的源头,不仅不会痊愈,甚至还会越来越严重,扩大影响到她身体的其它部位。

  但这个术法是不好练的。

  雪秩能悟,是因为她在最平稳的无爱纪,又没有受过伤,全凭那时候的灵气充沛外加自己的心境澄净,所以才通晓世界领悟此道。

  而彤华不是如此。此世有浊气,她又受过重伤,定世洲里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比从前那种简单的时候,更何况,她并非自觉开悟而是主动修炼。外界因素和内心境界都不一样,自然难度也不一样。

  但她的天赋实在是强到了有些可怕的地步,仿佛是上苍刻意安排,给她在此道上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她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阻滞,只是用一种非常迅速又稳定的势头持续精进,只是最后将近突破最后那个关隘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

  雪秩已经啧啧称奇到了彻底无心拦阻的地步:“怎么停了?早些好,咱们早些回去啊。”

  彤华想了想:“你说这里面时间过得慢,对罢。”

  雪秩不解:“对啊。”

  彤华笑着道:“那我们等一等再出去罢。”——

  雪秩听到步孚尹明明看破了还肯顺着彤华的话去说的样子,就知道彤华为什么要等了。

  她打趣道:“我真是老了。原来你们这些小年轻看上谁了,用的是这种手段。”

  她在离虚境内力量被制,看不到外面环境,也就看不到对方的长相。她有些稀罕地问彤华道:“你就这样容易坠入爱河了?若将来锦带取下来,看见他是个丑八怪,那多失望啊。”

  彤华思忖着道:“他声音挺好听的,应该不会丑的罢?”

  雪秩啧声道:“这可不一定啊。”

  彤华想了想对面是个丑八怪的样子,又觉得好笑,道:“那也没关系呀。阿秩,起码现在,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对我好呀。”

  雪秩想到了某个神,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对所有人都很好,她也很喜欢。

  但是他对她不好。

  就这一点,足以成为她寒心的原因。

  她迅速共情,非常慈爱地对彤华道:“那就都按暄暄喜欢的来。将来他不好了,我们再一走了之!”——

  但步孚尹一直很好。

  因为彤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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