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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他不做,平襄自然可以逼着彤华去做。他若想要彤华得些安稳,自然就要多付出一些。

  先前平襄将内廷的权利分给彤华,自然也能想到这部分权利终究会落到步孚尹的手中。她是逼他去做,不得不做,但又同时还要一箭双雕,让彤华学会自己控制使官。

  一份权,两头争,再好的爱侣,也终究会有猜忌和矛盾的。

  陵游深知这位神尊的谋算实在阴险,也许瞧着不算什么,长久总会出现问题,彤华性情被养得矛盾不堪,又和长姐这般不合,都是她背后推动的缘故。步孚尹这些年瞧着执权风光,但背地里处处受她掣肘,若是今日再一去,尚不知平襄又要逼他做出何种退让。

  他不大想让他去。

  “我去罢。我无依无靠,没什么可供她谋算,也少不了哪块肉。”

  步孚尹道:“平安二字不难提,定世洲皆知彤华养伤、你我封禁,却不知半分详情,只怕早就流言纷纷。如今解禁的关口,她却什么都不说,更是让外人多生猜测。这是逼我前去交易,你即便去了,她也不会说实话。”

  陵游急道:“你去了,她也不一定说。”

  步孚尹道:“所以要你去寻曦月仙君,旁敲侧击,能问出一点也是好的。”——

  于是步孚尹前去寻了平襄,陵游再不安,也只能耐住性子去问曦月。

  曦月不比嘉月冷情,面上总是温和,但温和的人是无法掌控中枢仙卫的。陵游不会忘记她终归是平襄身侧的左膀右臂,只能利用自小长在此处的情分,仿若未长成的小童一般与她撒娇撒痴。

  曦月见他一解禁便来询问自己彤华的情形,十分和蔼道:“就知道你们关系好,你总是心疼她的,这就要来问我。怎么不去寻尊主?这么大了,还是怕她?”

  陵游缠着她道:“姑姑知道就别多说了,快告诉我罢,这都好几十天了,彤华应当没事罢?”

  曦月觑着他,意味深长道:“她不就是遇刺受伤?能有什么事?你这般焦急,来的时候恐怕也没避讳,不怕旁人多议论吗?”

  陵游听这话的意思,便知道,灵囊是希灵氏的隐秘,他们知道,是因为昭元向他们暗暗透露,可是在外,她们终究还是要保护这个隐秘的,总不能叫人人都知道彤华没了最要紧的灵囊。

  他连忙点头道:“我们护卫不力,害她受伤,罚这些时候也是应该的。但我许久不见她了,实在担心得很,如今又没见着,可不就得来问问姑姑吗?他们有多大的胆子,又岂敢议论这些?”

  曦月满意地笑了笑,却依旧没有多言,只道:“你且回去听信罢。尊主亲自照看彤华,我也不曾见过呢。若实在着急,你问她才知道。”

  陵游纠缠她半天,也不见她松口,却又不甘放弃。曦月望他半晌,见他实在担忧气馁,终究是念着过去看护他长大的情谊,多说了些。

  “她命灯熄灭那日,我赶去明镜湖,她身边那个仙官慎知回了内宫,没在旁边,彤华就自己躺在那小楼里头。身上的血都流不出来,险些没能发现是伤在何处。我送她去本源灵脉的时候,虽知这是唯一的活路,却也没有多大的希望,想她还能活着回来。”

  陵游听见这话,眼神巴巴地看着她,脸色越听越难看,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曦月瞧着他,又道:“说这些话不是让你揪心,如今禁令已解,你当猜到她已然保下性命。但既然伤成这般模样,自然短期是好不全的,便是叫她回宫来,也实在是不好。你只知道她无事就好,回去以后少言少议,行动警醒些,她自然等些时候便回来了。”

  她说到这里,不再多言。陵游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行礼后回了璇玑宫。

  他不断思忖着曦月的话,什么叫“不好”,什么叫“行动警醒”,什么叫“等些时候”。听着都是些寻常言辞,可是细细考虑起来,越想就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在定世洲这么久了,知道这宫墙高殿是会如何吞噬掉其中的生灵。即便是昭元那般处处合着平襄心意长成的,也未必在此处过得多么舒心。

  彤华不管不顾地做下此事,大约比起担忧,平襄更多的还是生气。如今要受为难的恐怕不止步孚尹一个,连彤华自己也逃不过。

  只是从前,他们都在一处,便是罚了什么,尚可以互相分担,但如今彤华独自在她手中,还不知是什么情形。

  陵游越想越愁,走到了璇玑宫门前,又叹着气不想进去,干脆就站在外头等步孚尹回来。

  步孚尹回来得比他想得要更快些。

  陵游见着他身影出现,快步走过去便问如何,步孚尹却没有在外多言什么,只是与他道:“我要去菁阳宫寻一回昭元,你要不要与我同去?”

  干等也是无用,陵游看不出他神色如何,咬咬牙应道:“去!”

  他今天还非要打听到彤华的消息不可,绝不让她这么无知无觉地落在平襄手里!

  第258章 对峙 世事岂能尽如你意?

  “若是彤华的事,你寻我也无用,不妨直接去问尊主罢。”

  小楼之内青烟袅袅,仙侍入内奉上茶水,却无人有心享用。步孚尹听见昭元这话,便道:“我方从她那里出来,只知彤华如今是醒了,其余什么也没有多说。”

  昭元闻言便垂目思索了一番,缓声道:“你被关禁的时候,我也命部下去同你送过信儿。遗灵窟外有尊主设下的结界,我进不去,二位护殿仙君也进不去。但尊主也不常去,只最初去了两三回,之后就只是覃黎去看了。想来,既然没有日日关注的需要,她的情形也算不得太过严重。”

  陵游有些急迫道:“若不严重,何必如今都不肯让见?”

  他与彤华关系太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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