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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他是压根未将吃穿用度放在心上,一言一行皆光明磊落。

  “小小年纪”赵丰年嘀咕着,又皱起了眉。

  宁礼坤在江州府,为何会派宁毓承前来?

  赵春盛难得脑子变得灵光起来,道:“再说了,宁氏真那般惹不起,阿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阿爹不怕躲了,宁氏也会球后算账?阿爹常说赵氏并非白丁,海船的利,足足白送了四成出去。赵氏哪能就被随便欺负了?”

  赵丰年被堵得哑口无言,却心下甚慰,心道赵春盛总算机灵了几分。

  赵春盛催促道:“阿爹快些,宁侍郎的嫡子亲自上门,阿爹不怕得罪了宁侍郎?”

  赵丰年听到宁悟明,双腿不由得朝外走去,他一巴掌拍到赵春盛的脑袋上,嫌弃道:“催催催,都是你阿娘的错,生出你个讨债鬼!”

  赵春盛捂住头,怪叫道:“阿爹有本事当着阿娘的面说。”

  赵丰年黑着脸不吭声了,妻子马氏厉害,娘家马氏的海船比赵氏还多一条,可不惧他。

  坐在香暖宜人的正厅内,宁毓承已经吃完了两盏茶。茶水香浓,吃进去不见苦涩,回甘悠长。

  赵氏有钱,江州府本产茶,赵氏有一片茶山,茶山上有几株古茶树,每年只能窖制一两斤茶,价值千金。

  宁毓承倒不是因为茶香,实是因着先前吃的炊饼汤咸了些。他以前到草棚用饭时,就与摊主夫妻提过此事。他们已经尽量少放些盐,只与宁毓承平时在府中所用的饭菜相比,还是过咸。

  起初宁毓承不明白,有次他在村子中,尝到过一户人家中做的咸菜。只一小块而已,咸得舌头都发苦。

  后来他观察发现,他那一小块咸菜,他们是要拿来配一整碗杂饭。杂饭是加了豆子,野菜,带着糠的米一起熬煮而成,难以下咽。即便这样,除去农忙要用体力的时候,也只能吃到六七成饱。

  摊主夫妻是穷人,他们习惯了多放盐,这样的话,就能少吃些饭,靠多喝水填饱肚皮。

  赵丰年不比赵春盛,他应当猜测到宁毓承的来意。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句话宁毓承并不同意,做买卖当然是为了赚钱。赵丰年是商人,宁毓承只会与他谈买卖。

  第三盏茶吃了两口,赵春盛蹬蹬蹬跑了进屋,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与他一样胖,喘着粗气的赵丰年。

  “哎呀七少爷来了,实在对不住,中午多吃几杯睡过了头,让七少爷久等了。”

  赵丰年前脚踏进屋,脸上就堆满了笑,随着抬手,歉意又真诚地解释,给足了宁毓承的面子。

  “冒昧登门,还望三老爷莫要见外。”宁毓承避开赵丰年的礼,抬手作揖下去。

  “不敢不敢,当不得当不得。”赵丰年热情又客气,将宁毓承让到上首:“七少爷快快请坐。”

  宁毓承自是不肯,笑着推让道:“三爷莫要折煞我。”

  赵丰年这才坐了,请宁毓承在他左侧坐下,赵春盛看着他们寒暄,无人理会他,自己坐在了下首。

  “听到七少爷来,我还以为阿盛在说笑。”赵丰年不动声色打量着宁毓承,道:“听说这段时日七少爷告假,未曾到学堂上学,七少爷真是聪慧,不上学考试也能拔得头筹。”

  赵春盛撇嘴,插嘴道:“阿爹,学堂还没考试呢。”

  赵丰年脸上笑容不变道:“考与不考,皆是一样的结果。莫非,你能考得比七少爷还好?”

  赵春盛被噎住,嘟嘴不作声了。

  宁毓承笑着道:“我只是没去学堂读书,平时在府中,照样要写功课。考得好,并非是因为我聪明,是我在背后暗中努力,大家都没看到罢了。”

  赵春盛一听,复又高兴起来:“嘿嘿,七郎原来也要辛苦写功课。”

  赵丰年郁闷得胸口疼,见赵春盛实在是碍眼,道:“阿盛你先出去,我与七少爷说一会话。”

  赵春盛不情不愿离开了,赵丰年松了口气,笑着问道:“不知七少爷前来找我,可是有事?”

  宁毓承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祖父身子不好,明早要前往明州府,为了赶路,先在府中歇息休养,差我前来府上,是有事相求。”

  赵丰年听到宁礼坤要去明州府,他不由得先是一愣,旋即就释然了。

  宁悟昭虽是长兄,宁悟晖身为一府知府,习惯了发号施令,哪能听他的劝导指挥,宁悟明去还差不多。

  宁毓承代表宁礼坤有事相求,赵丰年心中一紧,防备地道:“七少爷说笑了,宁老太爷是何等人物,要是宁老太爷都没办法,我赵三不过一个做买卖的,也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宁毓承只当没听出赵丰年的推脱之意,道:“是为了明州府与江州府的粮食之事,祖父想请三爷出面,请马老太爷,陈老太爷,王七爷,陆九爷,任二爷他们前来府上,祖父等下前来,与大家商议一笔买卖。”

  赵丰年听得怔在了那里,宁毓承所言这几人,与赵氏沾亲带故,且都有做粮食买卖。

  宁毓承并非前来要粮食,竟然是要来与他们做买卖!

  不过,赵丰年还是谨慎地问道:“不知宁老太爷,想要做何种买卖?”

  宁毓承笑道:“到时祖父会讲清楚,三爷是买卖人,买卖可能做,三爷只一听,便能将账算得清楚明白。只祖父特意交代过,这笔买卖大,要仰仗几位大

  东家才行。几位大东家都是江州人,江州人不做亏本买卖,江州人,更不能失去江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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