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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的红线足够坚韧。
琴酒直接忽略掉他的骚话,A,阿克夏。
他大致看了一眼秋庭夜和A之间简短的聊天记录,从行文和语气上来看,这个A,应该就是格兰威,阿克夏是他自己取的名字。
所以,最终的罪魁祸首,其实还是这个家伙本身。
琴酒有一瞬间想还是把这个家伙扔了算了,不省心。
“至于栗子——”秋庭夜犹疑了一瞬,还是继续道,“你了解过平行世界吗?栗子是穿越,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养的孩子,虽然他和我见面的时候说是收养,但是检查结果你也看到了,也可能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亲生的。”
琴酒:“”
他露出了分外明显的、和最近几天看伏特加一模一样的看傻子的眼神:“你失忆把脑子失忆傻了?”
秋庭夜苦恼地揉了一下额头:“我知道你不信,其实我也不想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但是就是那种很玄妙的直觉,我也直觉认为,栗子和我的失忆应该是没有关系的。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吊坠,是栗子戴着的。”
琴酒皱着眉,接过吊坠,也看见了当初秋庭夜看时一模一样的照片,但是当他用手去触碰时,却什么也没有,吊坠中是空的。
琴酒回想起那天栗子在他的眼前消失,眼眸微深,也没说信还是不信,转而开口问道:“所以你接下来的打算?”
“孩子先养着,他知道的很多,包括组织的一些情况和卧底的信息,估计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秋庭夜陈述道,“不过我也消失得挺久,需要去会一会我的旧部,不方便带孩子。再不去的话,就真的以为我死了。”
虽然有琴酒替他看着,但三年都过去了,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心里怎么想。
琴酒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秋庭夜温柔又恶趣味地笑了笑,前倾的身体将人圈在狭小的空间之中,呼吸交错,身体上树木的香气浅淡,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他看着眼前的人,视线交错,却长时间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据说若是和喜欢的人一直对视时,便会情不自禁地去吻他,秋庭夜有这种冲动,但他克制地忍住了。
在长久的沉默之中,某种难耐的胶着与粘稠编织成一张蛛丝的大网,浓烈而深沉,使维生的氧气也变得拥挤了起来。
琴酒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他宛如实质的目光渐渐往下移,越过眼睑与鼻梁,落在了对方的唇上。
他本以为这张嘴里又要说出像之前那样露骨的词汇,但现在这张嘴像是修了闭口禅一样,比谁都要安静,反倒让钟表的嘀嗒声显得聒噪了起来。
琴酒的喉结微滚,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声,墨绿色的瞳孔中含着冰一样的冷寒,烦躁的杀气翻涌而起,形成了一只无形的囚笼,而他高居囚笼之外,用俯视冷锐的眼神估量着笼中的囚徒。
看不见的束缚就在周身盘桓,长久的凝视令他褪去手套,带着较高温度的掌心扼在秋庭夜的脖颈上,而掌心之下的脉搏跃动。
秋庭夜仍旧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令人心惊,仿佛不是他自己的脖子被扼住,而是他抓住了锁链的控制权,于是他在笼中拨弄黑沉的锁链,使之在笼中发出悦耳的铮鸣,四面八方的回音涤荡。
琴酒因此而回想起欲望的过程,是心潮澎湃与翻腾的巨浪。
上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和这个家伙发生关系他也不抗拒,止步于此对他们有利无弊,但与攀升的杀意平行的却是他烦躁的心情。
因为他想停止的地方,面前的这个人却不愿停止。
用更加普遍寻常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谈情说爱,让琴酒感觉很幼稚可笑的说法。
格兰菲迪想要这样做就算了,他还想要将他也一起拖下去。
但即便如此,琴酒仍旧是烦躁,他的手指越扼越紧,却始终没有越过无法呼吸的那条线。
可他也滋生了和之前看到他抱着一个孩子时一样的念头:不如杀了他。
在沉霭的冰冷中,他平静地收回手,道:“所以?”
秋庭夜笑了笑,在琴酒的身后拿了一张纸,随后分开,骤然的身体相触宛如尖尾雨燕浅浅地点了一下水面,晃荡起一圈水波纹之后又掠开。
“最近你带孩子,他不难带,很听话,注意事项已经写好了。”
琴酒:“”
他抬眼,瞥见这家伙指尖捏着的一枚百元硬币,而秋庭夜将硬币往上抛起,令硬币再次翻转着落入他的掌心里。
“或者,不带孩子的话,就把这枚硬币拿回去吧。”他言笑晏晏地说道,似是万分期待琴酒直接将硬币收回。
琴酒沉沉地看着他,最后冷哼一声:“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秋庭夜却并无遗憾的意思,看起来只是正常的想要将孩子托付给其他人照顾,不带有任何风花雪月的含义。
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栗子恍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抱了起来,他蹭了蹭脑袋,蜷缩成一小团,向温暖的地方又缩了缩,黏糊糊的呓语道:“爸爸”
继续睡得呼呼的,并没有被惊醒。
琴酒看着小崽子拧了拧眉,决定将伏特加的加练暂停,他的任务很多,没空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