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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冷哼一声,“只是擦破点皮?”
他微微俯身,知花裕树感觉到热烫的气息从身后覆上来,一只蜜色皮肤的手落在脸侧,这个姿势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男人身下。
背肌舒展,满是强势的压迫感。
明明只是被抓住了一只手的手腕,知花裕树却感觉浑身过了电一样,更软了。也使得揉按到小腿的那只属于黑的手更明显。
他不敢被安室透发现自己走神了,咬牙将注意力拉回手腕。
男人大拇指的指腹重重碾过他手腕内侧,“那你自己动一下试试?”
身下的人瞥过来不服输的目光,手指微微攥起,抖了抖手腕,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去。
“嗯?你刚刚动了吗?”
知花裕树:“……”
可恶金渐层!
知花裕树觉得委屈,他本来就没有受很重的伤,用不上力气只是因为【短暂强化】的副作用,但又没办法说,搞得好像是他的错一样。
而且就算受伤又怎样,他都算好了,死不了的。
安室透垂眸,刚刚他便隐隐察觉到知花裕树似乎四肢使不上力气,如今果然得到验证。
这不像是受伤所致,更像是被下了药。
“你中了FBI的药?”
知花裕树一愣,果断点头,“没错,都是坏FBI!”
对不起莱伊,反正你已经背很多黑锅了,再多背一个也没什么……两清了两清了!
只要你能活着,下次见面还是好朋友!
他跟着骂了FBI反倒让安室透更加生气。
“FBI这么对你,你还帮他逃走?!”撑在脸侧的手掐住了下巴,降谷零的恼怒和关心在嘴边转了一圈,吐出的是波本阴狠沉郁的怒气。
“知花裕树,谁允许你又在身上留下别人的印记?”
比起爱意和珍惜,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自己所有物被染指的愤怒。
而降谷零真正想问的,是你能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在琴酒和知花裕树两个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垂下的浅金发遮掩下,眼眸里才泄露出几分真实情绪。
他应该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好好和知花裕树沟通,可看着他这副样子,实在忍不住骂几句。
而一直皱眉忍耐等波本做完恶人的琴酒听到这番话,唇线微微勾起了一下。
别人的印记。
情人节那天他也刻意在莱蒙身上留下了印记,波本一定看到了吧。
手下揉开淤青的力道忽然没能控制好。
他当然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是揉到了哪里,床上正和波本对峙的人微微哆嗦了下,快速扭头捂住嘴闷下低吟,又装作是想打哈欠的样子,以为没人能发现他的敏感。
安室透:“……”
他瞪了琴酒一眼,警告:“你下手轻一点。”
知花裕树看不到的目光里传达出更复杂的意味——我知道你在偷偷摸摸干什么,收敛点。
琴酒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琴酒也烦得要死,原本以为的两人约会变得奇奇怪怪,迟早会被他弄死的莱伊先不说,这个波本也赖着不走。
琴酒头一回这么希望一个组织成员是卧底或者叛徒,这样他就有了理由直接崩了。
但波本心这么脏一个情报人员,控制欲比他还强,说他是卧底实在不像。
啧,麻烦。
琴酒的这个回复反倒提醒了知花裕树。银发少年苦巴巴皱在一起的眉头忽然舒展。
对哦,他明明是波本的前辈,和黑同级,黑都不怕波本,他干嘛要怕他!
浑身酸软的知花裕树强撑着支起一点身体,回眸看向刚刚还骗他说不会生气的可恶金渐层。
“黑说的对,波本,这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又不怕疼,我就算把自己折腾死——啊!”
知花裕树呆住,震惊地睁圆了眼睛,仿佛水洗过的灰色眼瞳有点茫然,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波本掌掴了他。
从车上跳下来滚了一圈后,知花裕树身上到处都是蹭伤,没几处特别完好的皮肤,屁股那里算一处。
现在那里也不完好了。
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病号服裤子布料,突兀地痛了下,然后是微微的热度上升的感觉。
并不算重的力道,但他皮肤白容易留下痕迹,那里肯定浮起了指印。
安室透一怔,也没想到自己会打下去,实在是被气昏了头。
被当做无价之宝看待的人轻易把“死”字挂在嘴边,就像他不管不顾从车上跳下来时一样。
如果不是运气好,他完全有可能脖颈折断、头骨碎裂……他明知道当时他就在后面不远处看着。
看着他如何摔出来,如何没有声息地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