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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花裕树还是气鼓鼓的。

  诸伏高明没说话,微微垂眸看着在同龄友人面前异常有活力的银发少年。

  小树本就长得极好看,受上天偏爱,这许多年过去一张脸仍是副少年模样,而他却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外表看起来,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漂亮的花总不缺愿意为它衔蜜的蜂,知花裕树的身边也总不缺喜欢他的人。

  小树那么好那么善良可爱,诸伏高明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忍心不喜欢他。

  他的弟弟,今天遇到的两位弟弟的朋友,大概率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人……总有人比他这个哥哥更与他相配。

  他陪着少年回到别墅,落后了一步看着少年的背影。而对方并没有察觉身边人的消失,像一只雀跃的蝴蝶,振翅飞入房间。

  ……

  洗完澡,把自己擦干净,知花裕树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和系统聊了会儿天,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次进入沉沉的梦乡。

  松田阵平的话说得没错,知花裕树晚上睡觉确实睡得很死。

  以前是因为系统会断电,他会直接失去对外界的感知;现在身体变得健康了,却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一般只有很大的声响和动作才会弄醒他。

  所以知花裕树在自己之前的住所都装了大量的安全装置。只有这栋住着苏格兰的别墅里什么也没装。

  通常来说,只要隔壁的阿笠博士不作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波及到这里。

  这天晚上,知花裕树依然睡得很熟。夜半时分,降落的暴雨和电闪雷鸣是很好的助眠物,少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均匀。

  可是今晚的梦似乎并不安稳。

  梦中黑压压的天幕压下来,他被一头看不见脸的野兽拖回了巢穴。野兽的身体是他的两倍大,压在身上舔他仰起的脖颈。

  知花裕树含着泪推搡,控制不住地战栗。空无一物的黑暗里,那种被某人冰冷的目光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想反抗,却发觉自己的四肢用不上力气。

  像是曾经历过的那样,只能无力地躺在那里,等待着不知是谁毫不留情毫无怜惜的侵犯。恐慌在心头蔓延,迫切地希望有谁能来救救他。

  “黑……”睡梦中的少年呜呜咽咽小声哭叫,“救我……”

  坐在床沿的银发男人垂眸看着他,拇指重重碾过眼角的泪痕,不爽地啧了声。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哭成这样。外面的雨都没他水多。

  “不是把我的枪给你了吗?”他咬着他的耳朵问,得不到答案就加重了力道,继续问。

  银发少年被他锁在怀里,躲也躲不开,无力地微微摇头,一点泪珠从紧阖的双目下溢出,将银白色睫毛一缕缕地沾湿了。

  “……不、不知道。”

  睡了近两年,知花裕树当然不知道昏迷前放在身上的伯莱塔是被谁拿走了。

  琴酒知道,因为就是被他自己收起来的。

  但他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摸了摸银发少年漂亮的薄红脸颊,哑着声音冷哼了下,“不知道?那我该怎么惩罚你?”

  他并没有等少年的回复,也不需要。该如何发泄心头积攒的磅礴怒火,他早有计划。

  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他会让莱蒙明白这个道理。

  被子被掀开,东京的气温高,并不会冷。衣物被扒掉,手腕也被绑住。

  力道很重,熟睡的银发少年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这也正是琴酒想要的。水煎固然有乐趣,但这次他要莱蒙亲眼看着他的怒气,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惩罚。

  “……黑?”知花裕树模糊地看见眼前的男人,对方的银色长发顺着肩膀垂落到身侧,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撑在他耳侧。

  残余的梦境景象令知花裕树无意识地先往琴酒手上贴了贴,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被绑住的手腕和只剩一点小布料的身体。

  他茫然:“这是要干什么?”

  琴酒冷哼一声,“干死你。”

  哈?怎么可能,你才舍不得呢哈哈。

  银发男人的眸色骤然变得更深,冷冷地牵了下唇角。

  知花裕树表情僵住。

  完蛋了完蛋了,不小心真的笑出声了!怎么办?救、救命啊!!

  第145章

  窗外暴雨淋漓,伴着时不时的电闪雷鸣,屋内的景象也被短暂映照出来。

  床头的小夜灯被扭开,散发出微黄的光晕。

  银发少年的两只手被缚在身后,含着泪跪伏在床上,肚子下垫了枕头,面前摆着一摞文件,标题字号加大加粗,一眼就能瞥到。

  [xxxx年xx月xx日 第x次身体检查记录]

  是他昏迷期间的身体记录,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要拿出这些。

  戴着皮质手套的手从他弯下的腰窝划过,琴酒注视着他的侧脸,手指刮掉眼角的泪珠,冷酷无情,“省点水吧,待会儿还有的要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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