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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看着煎熬的陈见津,他深吸一口气,嘴角破皮红肿,地上多了一条工装裤。

  闷哼声在寂静的卧室里陡然响起,如蝉翼的睫毛轻颤,躺在床上的睡美人似乎要惊醒。

  他立刻被吓得咬住指节,却不得要领,怎样都无法将其没入两团白雪之间。

  陈见津被弄的不耐烦,掐着那人的腰用力地将他下按。

  被灼烧至火红的剑,终于没入了白雪之中。

  剑轻颤,灼热的温度褪去,冰雪融化,变得湿润,化作了静静流淌着的白色小溪。

  那人剧烈的喘息,双眼失神。

  未防备的片刻之间,陈见津的手向上攀去,像是不经意之间,碰掉了身上人的覆面。

  手底下触摸到的是一张有着坑坑洼洼疤痕的脸。

  身上的人陡然一惊,匆忙地将陈见津的手轻轻地拿下来。

  小心翼翼地将没入身体里的利剑拔出来,而后将地上的覆面捡起来,重新戴到了脸上。

  他摸着自己的脸,自卑之感油然而起。

  陈见津闭眼轻声开口,却宛若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对方心里自卑的阀门:

  “你的脸摸起来不舒服,你不是鹤时序。”

  那人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东西破碎的声音,他惨淡地苦笑,穿起地上的衣服。

  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坠到陈见津的眼上,他喃喃自语地道歉:

  “对不起,我的脸太恶心了,我不该来见你的,都是我的错。”

  窗户一闭一合,室内再次回归了安静。

  黑暗中,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里是感激与怅然所失的交织:

  “药很好用,谢谢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声音沙哑,像是喉咙受了很重的伤,嗤笑一声: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假扮成鹤时序,还玩水煎,他之前爱你,难道你的脸毁了,就不会再爱你吗?”

  他不语,抬头回忆起孤儿院的种种,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是他日日黏着陈见津强求而来。

  他看的太明白,对方对他的是依赖而不是爱。

  更何况他为了自己的生存,撒了那样一个弥天大谎。

  床上,陈见津湛蓝色的眼睛里陡然睁开,里面浑然没有睡梦中的迷茫,而是一片清明。

  他起身走到窗户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

  他早就认出了对方不是鹤时序,不过是将计就计,从欺负那人中获得顽劣的愉悦感。

  垂眸,嗅着空气里的伪劣檀香味,他总觉得那人非常的熟悉。

  —

  婚礼如期举行,陈见津的黑色长发宛若丝绸,用一根金钗挽起,身上是一袭黑色缎面西装,用金丝纹绣出了大片的格桑花,显得矜贵而生人勿近。

  鹤时序满眼笑意,牵着陈见津的手缓缓走上红毯,千万人的欢呼声中,焦糖色的眼睛沉默地诉说着爱意。

  只要结果对,过程如何都不重要了。

  戒指缓缓套进,鹤时序眉目含情,陈见津的眉眼仿佛也如坚冰融化,露出了些许柔情。

  司仪起哄地要二人亲嘴,鹤时序眉眼弯弯,轻轻踮脚。

  陈见津垂眸静静地看着鹤时序,像是接受了这种被强取豪夺的命运。

  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一声枪响打断了浪漫甜蜜的婚礼。

  燕琛着一袭军绿色的军装,凌厉的眉眼间尽是煞气,上挑的凤眼眼尾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提着枪,明明身后跟了一群士兵,来势汹汹,却无端地让人觉得他像一头走头无路的孤狼。

  凤眼的眼尾泛红,他抑制不住喉间的哽咽,举着枪质问着鹤时序: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燕家破产了,我爸上吊,我妈自刎,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洁白的婚礼变成了血腥的盛宴,燕琛从慌乱逃跑的宾客中逆向而行,走到陈见津的身旁,单膝跪地。

  他垂眸,手上的华丽闪耀的戒指,被取下,套上了一枚易拉罐的瓶盖。

  凤眼里满是绝望的孤寂,燕琛在祈求他的爱,也在向他的神求救:

  “这是你之前戴到我手指上的,我带了燕家最后一队士兵杀了出来,我带你走,以后我们好好过,好吗?”

  陈见津湛蓝色的眼宛若漆黑的漩涡,有玩味,有怜悯,但唯独没有燕琛想要的爱。

  鹤时序抬手挡在陈见津身前,桃花眼含情,眉眼间都是看到死对头这副模样的快意:

  “有没有可能,你家那些腐败的证据,都是你的心上人亲交给我的呢?”

  燕琛错愕地睁大眼睛,他怔愣地望向陈见津。

  陈见津沉默不语,只是站在一旁,长发像蛛丝一样攀上陈见津的脸颊,使得他幽深莫测,他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燕琛给他的u盘。

  牵起燕琛的手,将u盘放在了燕琛的掌心。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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