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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下了那枚子弹。

  好…痛啊。

  柏斯甜望着陈见津的背影,蜂蜜色的眼里盈满了苦涩的泪水,他想像从前一样娇纵地叫陈见津回头。

  但这次他知道,他已经出局了,柏斯甜低头无奈地轻笑一声,将腰间的手枪取了出来,对准了鹤岐。

  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衬衫,柏斯甜的嘴唇轻颤,心宛如有钝刀子再割。

  “懦夫,这就放弃了?”

  鹤岐对柏斯甜这种放手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以一种嘲讽地口吻讥讽眼前的圣父。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他自由。”

  柏斯甜看着皱眉的鹤岐,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笑鹤岐那注定畸形而无望的爱意,也笑自己后知后觉的清醒。

  “吧嗒”叩响扳机。

  世界变黑的前一刻,柏斯甜躺在血泊里,看着头顶刺目的白炽灯,想着的是多年前的仲夏夜,他和陈见津一起在山野里追萤火虫,自由烂漫,无拘无束。

  陈见津,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自由,那么搭上我的性命,我也会给你。

  “我总感觉心上好像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摸着心口处,陈见津揉了揉眉心,有些担忧。

  宋绪时回望了一眼地下室,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惯然喜欢用调笑取笑世界上一切痴情人的他,也只是用沉默,无声地回答了陈见津的问题。

  “想好之后去哪了吗?”

  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陈见津抬眼瞥了宋绪时一眼,轻笑一声,也回开着玩笑:

  “去浪迹天涯。”

  注意到陈见津还能如此戏谑地开口,宋绪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拿出车上的医药箱,一点点地给陈见津包扎起伤口。

  陈见津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将下巴搁在名为宋绪时的猫爬架上,寂静的车厢间,过去剑拔弩张的氛围此刻也不接俺的温馨起来。

  犹豫了许久。

  习惯漂泊的浪子,最后还是打算问出那个他渴望已久的问题。

  你浪迹天涯的未来里,会有我的痕迹吗?

  但迎接宋绪时那满腹期待的问题的,只是一支没入脖颈的冰冷针头。

  “抱歉,我还是更习惯一个人。”

  宋绪时最后见到的是面色冷淡的陈见津,一如婚礼那次一样,在他的人生里,他永远不会被选择,这次也不例外。

  公路上,陈见津开着车飞驰,车里放着的是摇滚音乐,他跟着音乐摇摆,少见的露出了几分少年人的肆意来。

  但很快,他的车就被一群士兵拦了下来,他摇下车窗,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里是反叛军,举起手来。”

  第57章

  看着面前的枪口, 陈见津挑眉,举手,任凭着士兵将他围起来, 押送到处于中心的房间。

  熟悉的墨绿色军装,只是此刻胸前的胸牌不再是过去的了, 而是反叛军的标识,对方的眼睛上划上了一道疤痕。

  看到被押送过来的长发美人那一刻, 燕琛错愕地睁大了那双凤眼,有些难以置信地向陈见津快速走了过去。

  白色丝绸衬衫上全是血迹的人, 长发随意地搭在脸庞,湛蓝色的眼睛里泛着红色血丝,赫然是一副亡命天涯的暴徒模样。

  他看着颤抖着抬手想抚摸自己脸的燕琛,嘴角轻勾, 湛蓝色的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吹了个轻佻地口哨,恶劣地讽道:

  “在监狱里过的开心吗?”

  听到对方的话,燕琛原本要抚上那张久违的脸的手突然一愣,面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激动转变成死寂的黯淡。

  他向后退了一步,沉默地移开了眼, 将要抚上的手讪讪地放下, 抿唇不语。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陈见津却笑着把他的手牵起, 放到了自己的脸庞,像只猫一样,温柔又黏人地磨蹭着。

  他怔愣在原地,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但很快他的脸色便从柔和的绯红,变成了痛苦的苍白。

  眼前的陈见津,也从刚才温柔地抚慰他的爱人,变成了一个个扳断他指骨的恶魔。

  燕琛脸色苍白,布满了因疼痛而产生的细汗,士兵们察言观色,枪直接一把对准了中间的陈见津。

  “放下,全都放下。”

  燕琛的手无力地垂着,凤眼里闪烁着泪珠,看到陈见津再次被枪口对准的那一刻,过去种种回忆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可以,不可以再让陈见津陷入危险之中。

  心理阴影让燕琛条件反射地大吼着要士兵放下武器,众人被他发疯的样子下了一跳,但也只能乖乖地放下。

  “疯狗病还没治好吗,燕琛?”

  陈见津冷笑着对着不自知流泪的燕琛说,燕琛遣散了士兵。

  他流着泪,像条与主人失散多年的狗一样,爬到了陈见津的脚下。

  他抱住陈见津的腿,无助地流泪,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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