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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一大早发现新美食,比蒲公英飘落还让他高兴。
补充完能量,江济堂带着美好的心情进入任务世界。他出现在一棵掉光了叶子的大树下,眼前是已经进入秋季最后时间段的大草原。
草已经干了,一点水分都没有,也找不到虫子的痕迹。
在他的远处,有三个影子弯着腰,在已然干枯的土地上寻寻觅觅,找着被人类和动物遗落的种子——但这很难很难,每种动物都在拼命收集食物。
而天空有秃鹫在盘旋,似乎等着谁倒下去,它好美餐一顿。
过惯了不愁温饱的富足生活,很难想象人类在面对饥饿的时候是怎么样挣扎和痛苦。
但看到三人中最小的孩子一边含着眼泪,一边在寒风冷冽中努力寻找几乎不会存在的草籽,江济堂忽然发现‘吃饱’就是某些时代的最高幸福追求,而他不但能吃饱,还没每天挑剔着吃好吃营养吃健康。
“阿父,如果,如果不行,请将儿送走。”
“不行!”悦猛地回头,咬着牙红着眼看着懂事的大儿子,“我是大人,我可以少吃一点。”
“去岁‘树’的姆妈就是少吃了一点,没有扛过冬季。”一行眼泪冲刷出两道黑痕,他们在这里找了很多天,身上全是泥灰。可这么多天也只找到了一小袋食物,还不够他们的消耗。
“我不会的,我肉厚,我比她胖。”悦扭过头,不让他们看到父亲的无能为力。
因为十天的食物空缺,悦一家三口似乎被压力逼到了极限。
没有吃的,他们就得在冬天猎食,但冬天野外的温度极低极低,别说没有御寒衣物的他们,就是其他战士都不敢随便出来,在这个手脚都僵硬的季节,和那些饿疯了的野兽对上。
所以不能在下雪前收集到扛过那十天的食物,也就意味着……死。
“过来这里!”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跑过来,悦大声让两个孩子跑到他身后。进入冬天之前,会有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劫掠别人的粮食,甚至杀人为食。他们一大两小,正是这些劫掠者最喜欢的狩猎对象。
悦握紧了手里的长矛,他死死盯着来处,可看着看着,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来人穿着大部族的人都穿不起的得体衣物,上下分开,还是有颜色的,而且这人脸颊饱满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不太干活也不缺吃的。
得是多有钱的部族,才能这样养着一个不干活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大草原上?
“阿父,此人所穿何物?”最小的孩子忍不住问。
他们现在都还穿着兽皮背心裙子,四肢全在外面,被寒风吹得失去知觉。但这个人的衣服却能包裹全身,看着就十分暖和。
但其实,江济堂穿的是最轻薄的亚麻衬衫。
在三人紧张的视线中,江济堂来到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他高声问:“你是悦吗?我应你的请求,来送过冬的衣物和食物。”
说罢他手中出现了一件棉袍,和一大袋红薯干。
“你,你放下。”悦擦擦眼睛,那些东西还在,不是错觉。但他还是想要自己亲自确认。
江济堂听见了,他点点头,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二十米远的地方。
悦小心翼翼,一边盯着他,一边拉着两个孩子小心往放着棉袍的地方走。
如果是其他时候,悦不一定会相信这种话,谨慎的他知道所有从天而降的东西都可能藏着危险。
但现在他们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哪怕是为了两个孩子,他也得试着去确认这些东西的真实性。
不管是什么结果,总不会比饥饿而死更糟糕。
“阿父,和他身上一样,这是何物?”大儿子摸到了棉袍,他十分惊奇,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触感,柔软,光滑。
“这是布,很珍贵。”悦去过草原集会,看过那些大部族的战士穿过布料衣物,还没有地上这件平整厚实。用这样珍贵的东西欺骗他,实在没有必要。
难道真的是应他祈祷出现的神使?
这样的运气居然能掉落在他身上?
悦还在自我怀疑,大儿子的怒喝将他唤回来:“吐出来,不能吃,快吐出来。”
原来是小儿子将一小块落在地上的红薯干塞进嘴里。他已经饿到极限,看到吃的就忍不住,何况这个东西甜丝丝的一点不硌牙,所以无论兄长怎么说,甚至想要从他嘴里挖出来,他都不肯吐出。
小儿子已经将食物咽下去,他捂着嘴,小声说:“甜的。”
“阿父,他乱吃东西,阿父,他怎么能乱吃东西,会死的。”悦的大儿子崩溃大哭,不久前才有一个孩子因为乱吃了不认识的果子死掉,他不想弟弟死掉,可他也知道肚子饿的滋味不好受,竟是左右为难,只能在那里大哭。
悦沉默两秒,也捡起一块红薯干放进嘴里,原本有些干的红薯干被嚼碎了,甜丝丝的能量顺着喉咙进入肠道,在精神上和物质上提供帮助。
这是一种食物,一种大人孩子都能吃的珍贵食物。而这里,有整整一大袋,足够他们扛过最艰难的那十天。
他眨了下眼,想要挥开突如其来的泪意。但最后还是垂下头抹了把脸,然后摸摸两个孩子:“没事,别怕,是神使送来的食物。”
“是,是给我们的吗?”大儿子忘记了哭泣,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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