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流窜。”
臧海清扬起小脑袋:“后来为什么不开了?”
一处又一处的篝火燃起,照的远边如霞彩边绚烂,何晏霆披风猎猎,他本就比臧海清高出一大半,他对臧海清说:“群臣僭书,说互市有弊,长此以往,会有祸患。”
“我五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一片荒凉,人吃都吃不饱饭,我在想人都吃不饱饭了,他们怎么会管国家存亡,他们想的是自己怎么才能有粮食吃,怎么能活下去。”
臧海清之前无法理解吃不饱饭的滋味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最近他因为怀孕而经常饿肚子,又因为在路上为了省银两,不沾荤腥,他可算彻底知道饿肚子的人真的不能惹,什么都会做出来的。
何晏霆看着远方,眸光微微闪:“我之后的几年里上书圣上,请求互市,直到前年才被批准。开通互市之后,两地人开始做起了生意,这里也没那么荒凉贫瘠,日子渐渐好过了些,而且这两年来边境从未有侵扰。”
臧海清点头,他的确觉得何晏霆说的很对:“互市是共赢之举,本来吃食是第一重要的问题,不解决这个,无法生存,其他的的的确确也没这个重要了。”
何晏霆惋惜的低头:“但是天命不可违。”
“百姓又没得吃了,胡人也穷的叮当响了,抢来抢去是个死循环,苦的还是贫苦百姓,权贵也没一个得利。”
“打死了这一波,还有下一波,鸟为食亡,人也如此。”
臧海清点点头:“的确如此。”
何晏霆笑了笑,拍拍臧海清点脑袋:“你个小傻子听懂了没有就点头?”
臧海清握紧小拳头,认真的说着:“懂了。”
“互市是正确的做法。”
空蒙的远处燃起了篝火,但篝火一处连着一处,属实不正常,直到狼烟滚滚若涛江而来,臧海清指着狼烟看着何晏霆:“那是什么?”
窸窸窣窣的攀爬声,火折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峭壁上看的比瞭台上还要远,那是一些胡人正暗中攀爬高高的围墙,狼烟四起顿时迷蒙了整个边城来扰乱视线。
边城离他们驻扎的阵营只有一个围墙之隔,胡人突然侵袭,将士们不得不起身对抗,血开始晕染,一个接一个倒下。
何晏霆捂着臧海清眼睛:“唔。”
号角响起,峭壁之下的大军们开始集结,狂风猎猎,消散的风沙又起,何晏霆眸光沉了又沉。
邹骆急忙前来,他看着何晏霆:“殿下,殿下,守备军在瞭台看到有胡人来犯。”
何晏霆蹙眉:“警备,开始点兵。”
胡人这次应该是有备而来,之前误以为的一处又一处的篝火,是连绵的火球,正作势待发。
何晏霆打量了峭壁之下:“老十呢?安顿好了没有,不要让他出去乱逛。”
臧海清的眼睛依然被何晏霆捂着,他看不见外面的局势,但听到何晏霆的声音,总觉得很危险。
邹骆如实禀告:“没找到十殿下,不过暗五跟着呢,有暗五在,殿下不用担心。”
侵扰如蚂蚁般袭来,胡人几乎集结了他们部落的大半精壮,将士们被打个出其不意,死伤不小。
何晏霆松开捂着臧海清眼睛的手,他看着邹骆:“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疏散周围百姓,点出个两千人跟我去前方。”
臧海清一睁开眼就看见峭壁之下,围墙之上,有密密麻麻的胡人正翻越而上。
臧海清不安的看着何晏霆:“殿下…”
风又起,云再涌,沙子迷了眼睛,何晏霆立在峭壁之上,他杀伐果断的气势比着在京城中更加显现。
何晏霆准备策马抄近道去峭壁之下,他翻身上马,他侧过脸看着臧海清:“你…你回帐营里…等我回来…”
臧海清捧着肚子,无助的站在那里。
瞭台上的士兵被胡人一箭射穿了胸口,何晏霆在另一处的峭壁之上看得清楚,他不悦的看着围墙之上的胡人,攥紧了缰绳。
他看着邹骆:“邹骆,吴泰呢?”
邹骆刚才是急匆匆的赶来,气都没喘匀:“吴泰去点人去了。”
“邹骆,关渡口边的粮草通道一定要守好。”
邹骆作揖:“是,殿下。”
吴泰点完人就急忙报备:“殿下,点了两千人,又分了三百将士随邹骆去关渡口守粮草。”
何晏霆点头:“好。”
何晏霆策马朝着峭壁之下的军士们喊着:“其余的跟我走。”
“走。”
臧海清立在何晏霆身后,他看着何晏霆骑马远去的背影,捧着肚子无助的站在身后,不敢喊他。
肚子动了一下,有些微微疼:“唔。”
何晏霆骑马到峭壁连接小道的一处,他调转了马,他扬起马鞭,握紧缰绳,月色无边,给他镀了一层融色,他朝着臧海清大声喊着。
“臧海清。”
臧海清没想到何晏霆会调转头,他以为何晏霆会因为战事而忘记他,他也扬起小手,激动的说:“我在这儿。”
何晏霆喊着臧海清,他细长的眸子微微扬起:“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