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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疼的要命,他也委屈的要命,他的小妻子这五年再也没给过他一丝一丝的香津。
下了马还未等臧海清站稳,他像是久不见光的囚犯陡然间走向了白昼,他不顾一切的搂紧自己的小妻子:“这些年,为什么不要我了,我真的很疼。“
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自己流血的胸膛痛,还是这些年委屈不得诉说的心脏痛。
他胸膛不停的流着血,他疼的要命,臧海清的香津给了他唯一的慰藉。
他喑哑着嗓子对着臧海清说:“我给千座山都建了佛堂,我一座一座的爬上山,我虔诚的不能再虔诚了,我从来不肯退却,可怎么你那么狠心,怎么对我一直退却不肯相认,任我以为你死了,让我这五年苦的不能再苦。”
他们都困在小小的天地之间,彼此都觉得自己为难极了,委屈极了。
臧海清微微抬起眸子,他也委屈极了:“你还委屈上了?你是个孽畜,你对我有几分好?你何时对我说过真话?还骗了我当了你的妻子。”
何晏霆听到臧海清的哭诉便怜惜极了,他拈花一般拭去臧海清眼眶的泪:“臧海清我只说一遍,你是我的妻,也只你配当我的妻。
第47章
潇潇烟雨几乎蒙了人的眼眸, 臧海清察觉到何晏霆身上有一处濡湿,随即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他抬头便着急的问何晏霆:“你受伤了。”
寒风一阵一阵吹来, 臧海清缩着身子抱紧了何晏霆, 何晏霆轻轻的蹭了蹭臧海清的脖颈,他轻轻的拍了拍臧海清:“我没事儿。”
突然听到了轻轻的脚踩枯枝的声音,何晏霆下意识的护着了臧海清:“嘘。”
暗夜里有绿蜡般眼眸的光闪烁,随即便有狼啸传来,几只雄壮的狼慢慢的靠近他们,何晏霆护着臧海清和宝儿退后:“小心。”
“爹爹, 有狼。”宝儿吓得直哆嗦, 她紧紧的拽着臧海清的衣角, 臧海清只能轻轻的哄着她。
何晏霆四处环顾,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便是得护着他的清儿和宝儿,他早前狩猎的时候便习得射御之术,这些狼群一类极其怕热, 他迅速的低下头找可以点燃的东西,他对臧海清说:“清儿不怕, 咱们点燃火把,他们畏光畏热。”
还没等何晏霆点燃起草料,几只野狼便又缓缓向前,偌大的地方几乎要被它们占领了,臧海清和何晏霆只得护着宝儿退后。
何晏霆拔出他的剑用力挥舞着呵退那些狼群, 他怒呼:“别过来!”
宝儿吓得缩在臧海清怀里,臧海清摸着宝儿脑袋轻轻哄着:“宝儿别怕。”
“操他么的,滚开。”何晏霆捂着受伤的地方, 另一只手挥舞着刀剑不让野狼靠近,臧海清能听到何晏霆浓重的喘息声,他伤的太重了,臧海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何晏霆,他以前是知道何晏霆带兵打仗的,总觉得刀剑无眼,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还是不知道里面的凶险。
这次他见到了浑身是血的何晏霆,方知险恶。
何晏霆剑眉轻敛,他微蹙着眉头看着又几只野狼前来:“怎么越来越多?”
何晏霆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他对臧海清说:“野狼兴许是闻到了我的血腥味才发狂的。”
“清儿,你走吧。”
臧海清抬起眸子使劲摇头:“你在说什么胡话?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掉?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个大活人死掉么?”
“我发现你的记性真的很差。”何晏霆轻轻笑一声。
何晏霆的眉宇之间凝重的像是一层霜:“你忘记是我喜欢你大哥又惦记着你,还让你怀孕了么?当时我对你不管不顾的,你都忘记了?”
臧海清真觉得如黄粱一梦一般,他那时是个蠢笨的孕夫。
何晏霆想到自己做的混账事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但他不得不再一次提起:“我欺负你是个傻子,把你玩弄的团团转,我觉得你真是愚蠢,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人?”
他那时蠢笨的脑袋带着一颗赤诚的心朝着何晏霆走来,可何晏霆看不上。
“你都忘记了么?”
他卑微的爱着一个不爱他的男人。
“这样卑劣的我,你都要救么?”何晏霆燃起火把塞给臧海清,将臧海清和宝儿推向了出口,他吹着口哨便吸引了狼群的目光。
似乎以前,他也做过这样的抉择。
“你忘记当初你救了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了?”
臧海清楞楞的拿着火把,抱着宝儿。
反应过来之后,看见何晏霆吸引了所有野狼的注意,他便抱着宝儿拼命地跑了出去,他脑子嗡嗡的,他心脏疼的酸涩如青梅。
差点忘了。
他做了和之前不一样的选择。
他大哥簪礼的时候,他误认为何晏霆是暗五,看见满身是血的何晏霆,他下意识的脱掉自己的外衫给他换上。
而他换上了何晏霆的外衫。
身边的丫鬟荷月担忧的问:“公子你穿上他的衣服会不会引来祸端?”
“那是暗五,自然要救的。”臧海清摇摇头对荷月说。
第48章
那年不知怎么了, 在大哥簪礼临近的时候,万万千千策马奔城而来的异族人像是毒蛇一般盘踞在阴暗之处,皇城里的守卫加了一倍又一倍, 但夜色寂寥中羌笛声隐隐约约起了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