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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他们的声音淹没。
何晏霆冷不丁的在朝堂之上大喊一声:“肃静。”
大殿内外的臣子都不敢再出一声。
直到一个耄耋老人缓缓跪下,他是先帝在位时就权倾朝野的左丞李文斌, 他声音若月一般寂寥:“陛下, 拓跋族现下拥立了一个新可汗, 自老可汗死了之后拓跋族就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是现下他们在边境可是小动作不断。”
他带着对朝野的满满担忧, 言之切切。
又有人说:“那个新可汗先是屠戮周边的小族,合并西北大族,现下的军马不少于一百万人, 且都是骁勇善战的外族人。”
还有人说:“此人一定包藏祸心,陛下,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若是待他乘势而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战乱呢。”
何晏霆眸子昏暗难辨,他真的极其烦闷,他厌恶极了暗五。
陡然间他发现暗五似乎没有一个叫的出口的名字。
不知道他当了新可汗之后, 他的名字会是怎么样的。
好听否?
殿内人声鼎沸,一声盖过一声,他们都在为大启朝担忧, 可是,那个暗五有什么值得他给费进心思的?
不过是他曾经的努力罢了。
何晏霆冷冷的对他的大臣们说:“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那些大臣看到何晏霆那么毫不在乎的样子都不甘心的再呼:“三思啊陛下。”
他们都喊着:“陛下”
听够了这些乌烟瘴气的何晏霆索性下了朝,他坐在偏殿里万千砂红幔帐后,他轻轻抿唇尝着江南进贡的金骏眉。
何宸惺在帘外缓缓跪下,他朝着何晏霆喊着: “陛下”
何晏霆似乎早已料到何宸惺会来,他微微抬眸,眸子昏暗难辨,周身冷冽若是寒山雪。
他站起身掀开帘幔,他瞥见何宸惺跪下且一直垂头不语。
何晏霆叹了一口气,他走到何宸惺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老十,自幼朕便知晓你对暗五的心意,可从小到大,朕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过是一个暗卫罢了,想着你大了便不再肖想他了。”
“臣弟惶恐。”何宸惺没有料到何晏霆会这样说,便急忙回应。
何宸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向何晏霆讨要暗五多次,何晏霆一次都不答应他,反倒一直推脱。
原来何晏霆一直都知道。
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何晏霆似乎妥协了一般,他微微俯下身子拽着何宸惺,他让何宸惺站起来了,何宸惺这些年真是大人模样了,曾经他还像个小不点一样跟在他身后要糖吃。
何晏霆眸子倏忽间亮起来,何宸惺有些恍惚,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何晏霆,或许见过的,在何晏霆年少时,他真是个清朗俊逸的少年,和现在这样暴戾恣睢的帝王丝毫不像。
何晏霆对何宸惺说:“你随着朕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朕便全了你的心意吧,若是你想追随暗五,今日你便去了吧,若是过了今日,你没有选择暗五,留在了京城里,那你就只得为朕卖命。”
“你这一夜好好想想吧。”
说完何晏霆便转过头了,他又一次走进了万千砂红帘幔之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帝王的寂寥。
“陛下。”何宸惺嗫嚅着。
何晏霆彻底走进帘幔之后,声音都有些闷闷的:“老十,若你选择他,朕不会怪你。”
何宸惺跪下给何晏霆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 “三哥对不住了”
说完何宸惺生怕自己会反悔似的,他跑出了偏殿,向来一般大臣是不允许在宫内骑马的,但是何宸惺一直是个例外。
他骑着偏殿外的骏马奔驰而下。
何晏霆听到马蹄声的之后,他摔碎了手中的银瓶,银瓶翻落在地,水渍沾染了地面,他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安。
臧海清避他如豺狼。
何宸惺弃他若鸡肋。
原来他除了皇位,他一无所有。
这都怨该死的暗五。
要不是暗五,他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头晕目眩便摔倒在地,他捂住暴烈疼痛的脑袋。
听到银瓶碎裂的声音之后,那些太监婢女便急忙走上前来,看到何晏霆倒在地上便大喊: “陛下晕眩了,快叫太医。”
秋月不似春风争奇艳,它寂寥的像是浮梁一曲,何晏霆似是又梦见了寻常事,好像还是他当皇子的时候。
何晏霆当时不过十来岁,一身素衣端坐在院中,他学着母妃的样子弹着琵琶,琵琶促弦急转的时候,他弹崩了一根弦。
有一人穿着青衫立在院中,他在月色下垂手而立,他轻轻的鼓了掌:“好曲。”
他打量穿着白衣一身清朗的何晏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说:“果真似你母亲几分清冷,不近人情。”
何晏霆警惕的问:“你是谁?”
那人踱步到何晏霆身边,他长相俊美似神明,他说:“拓跋这边叫父汗,京城应该会叫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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