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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杨家的门侍见到他,忙向他禀报:“少主君,有一位陈公子闯了进来,说要见您,我们拦不住……”
陈含章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忘了还有禁足在身,只顾着催门侍带路:“他在哪?快带我去!”
他隐隐猜到了来人,但心中有些不敢置信,会是引玉表弟吗?
可是,他怎么会来寻他呢?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陈含章脚步加快,很快就听见了熟悉的清脆声音传来。
“……你、你们杨家真是不讲理!中了举人又如何,连自己的家宅事都处理不好,就知道怪主君!”
陈引玉的声音又大又清晰,说的话还刺耳,拦着他的小侍们想将他撵出去打一顿,又畏惧他身后身材高大的侍卫女子,只能生气地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少家主!家宅事怎么能让女人操心呢!”
陈引玉认真地反驳:“女人怎么不能操心家宅事?还有人说过,要想治国必须先要修理家呢!”
小碗在一旁帮腔点头:“就是就是!”
怎么扯到治国了?
还有,修什么家?家没坏啊!
小侍们愣愣地看着他,没听懂他说的什意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着,先修其身。你是想说这个吧?”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引玉大喜望去,看到陈含章正朝他们走来,面带笑意看着他,陈引玉立刻扑了过去,攥住了他的衣袖。
“含章表哥!他们都不让我进来见你,还说你被禁足了!”陈引玉一边向找到靠山一样告状,一边有些心虚地问:“我是不是给你闯祸了?”
“你怎么来找我了?”陈含章像小时候安慰他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问道,又看向那些小侍,言语和气:“我表弟来寻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其他小侍们面面相觑,都闯进来了还不是故意?!少主君怎能这样颠倒黑白!
但陈含章素日里对他们都很好,他们都没有反驳,反正就算有事,也能推到少主君身上。
“我和姨母都在等你回家呢,结果秋枫说你走不开,我有点担心,就来看看你。”陈引玉打量着陈含章,他感觉有很久没见过含章表哥了。陈含章看起来有些消瘦,下巴也尖了些,但精神很好,没有憔悴疲倦之色,陈引玉便放下了心。
“我和小碗来接你回家,我们走吧!”陈引玉要拉着陈含章离开,但其他小侍围上来,为难地说:“少主君,主君说您不能离开……”
“为什么禁足我表哥?我表哥又没做错什么!”陈引玉让他身后的侍卫们掩护,他要带着陈含章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慢着。”
陈引玉停下脚步回过头,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位腹部隆起的俊秀公子。
“禁足陈含章,是因为他身为少主君,该承担少主君的责任!少家主的内宅不宁,所以罚少主君有什么问题?难道只想要少主君的名声,其他的责任不承担吗?”吴氏语带讥讽,没有看陈含章,视线落在陈引玉身上,说的话却句句都在点陈含章:“只占着位
置不下蛋,还让身边的小侍笼络少家主挑拨离间,若我们杨家真的计较,就不止禁足这么简单了。”
他一改刚才的语气,厉声喝道:“而且你们陈家,竟然还敢带人擅闯我杨家!少主君,你应当替你这个不懂事的表弟道歉!”
这番话说完,全场寂静。小侍们偷偷看向陈含章,主君竟然当众如此责骂少主君……
这样被下了面子,今日之后,少主君在杨家行事更艰难了吧。
陈含章面露难堪,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紧,但他不能反驳杨贞的父亲,可要他说道歉认错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引玉表弟是替他出头,他若是服软,岂不是将矛头都对准了引玉表弟,坐实了他不懂事的名声?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连空气都要凝固了。
谁知道,这陈引玉忽然出声了。这一句话划破了寂静,不只是划破寂静,简直是石破天惊一鸣惊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擅闯杨家,我道歉!不过您说什么不下蛋的事啊?这怎么也能怪我表哥?他又不是管厨房采买的!”陈引玉站在陈含章深浅,义正言辞语气恳切。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笑,又迅速消失了。
天啊,少主君的表弟真是个妙人!
爹的。陈含章是个聪明人,怎么他表弟傻成这样!吴氏的脸都气白了,干脆抛下了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像以前市井吵架的公公老爷们一样,直截了当地对陈引玉说:“我说你表哥生不出孩子,这次你能听懂了吗?!”
陈引玉的脸瞬间红了,他看清了吴氏的恶意和语气的嘲弄,陈含章忍不住要将他拉到身后,但陈引玉一动不动地直视吴氏,声线微颤:“生不出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杨贞不行?”
这话一出,周遭先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时,随机陷入死寂。不只是吴氏,连陈含章都呆住了,无人注意到红袖微变的脸色。
“你!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吴氏大怒扬手上前要扇陈引玉耳光,陈含章眼疾手快将他护在身后,陈引玉带来的侍卫们也上前,面无表情地围住了吴氏。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您是心虚了吗?既然您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让杨贞去检查检查?”陈引玉有靠山有帮手,而且早就和杨家撕破脸了,他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