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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梁现在不太安定,你们脚程又慢,若是遇上什么事就糟糕了。太女殿下急着在京城见诸位,还请诸位不要擅自脱离队伍。我们在行程中如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
她说得恭敬诚恳,但将月和其他的边防军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些京城来的官兵分散开来,隐隐有包围她们的意思。不像是进京接应,倒像是看押犯人。
这些人,似乎来者不善啊。
裴令闻和边防军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但杨贞听到是太女殿下派人接应时,却是眼前一亮,连忙上前与其攀谈起来。
陈引玉有些紧张地偎在陈含章身边,陈含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抚道:“没事的。”
闲谈完毕,官兵立刻就要启程。裴令闻轻咳一声,对着众人说道:“这么多马车同时行进也有些累赘,不若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吧。”
官兵们乐见其成。马车少了,她们反而看管得更加轻松。
边防军的兵将和亲属们各自安置着,裴令闻则让将月和陈家表兄弟和她同乘一车。于是几十辆马车精简下来,只余下了四五辆。
杨贞倒是哪个马车都没去,她要了匹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官兵身边,这才短短一会的功夫,官兵已经与她称姐道妹了。
裴令闻无暇在意这种小事,她眉头紧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皇帝病危,又有乌国来犯,太女此时应当焦头烂额处理各种事情,怎会在这样的当口分出精力去处理她们的事?
那官兵一看就是怕她们跑了的样子,应当是太女下了命令看守她们。既然要看守她们尽快进京,那定是太女得知了她们身上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而且,太女直接点名让她进京……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但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先询问将月:“你爹不告而别,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将月摇摇头:“不会的,我爹他跟朝廷……有点不对付,我想他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就先走了。不用担心他,他也许去的比我们都快。”
裴令闻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直接对其他人说了她的猜想:“我觉得太女突然派人来找我们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将月皱起了眉:“我也觉得,说是接应我们,我看更像是看管。裴令望说要我们慢些进京吧?”
“太女也许是发现了什么,跟裴令望有关的事。最坏的结果是,她已经知道我们二人互换身份,想要借此生事。”裴令闻沉吟着说。
陈引玉什么都听不懂,懵懵地来回看着裴令闻和将月。但他听到跟裴令望有关以后,立刻着急起来,小声地问:“裴令望会不会有事?”
裴令闻忙安抚他:“没事没事,她在禹州,太女就算想对她做什么也无能为力。不过,太女或许会用你来威胁她。”
这样就能说通,为何太女要这么着急地把陈引玉带回京城。
“那现在该怎么办?”陈含章一听事情牵扯到陈引玉身上,也无法冷静,有些急切地问。
裴令闻吐出一口气,看向将月:“你身手如何?若要你带着陈引玉闯出去,有多少把握?”
将月一愣,看了眼陈引玉说道:“至少七成。只是就算带他出去了,我们也无处可去啊。”
“是啊,而且玉儿他还有身孕……”陈含章也满脸不赞同地说。
裴令闻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们还是一同进京吧,也许是我想多了呢?”
“是不是我不进京城,太女就不能用我威胁裴令望了?”陈引玉杏眼晶亮地问,裴令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是,但我们不能叫你在外躲藏……”
“我不怕。”陈引玉轻声说道:“我知道她在做很重要的事,我也想帮她。”
不拖累她,也算是帮她了吧?
“可你的身子……”陈含章皱着眉开口,陈引玉抚上自己的小腹,打断了他:“我没关系,我会保护好宝宝的。”
陈引玉声音微抖:“就算,就算保不住宝宝,那也是我们和她没有缘分。只要能保全裴令望,就可以。”
他说着没关系,但手也在微微地颤抖。车厢内寂静下来,陈含章更是红了眼睛。
裴令闻沙哑着嗓子说道:“不急,离去京城还有段距离,我们再想想办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前进的马车又一次停下来,外面的喧哗声传进了车厢。
“为什么堵着路?”领头的官兵厉声质问下属。
“回禀大人,这些都是逃难过来的流民……”探路的下属支支吾吾地回着话。
“流民?”官兵看了眼一群又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狠狠皱起了眉。这才过去了几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
马车中,陈引玉他们也听到了这段对话。
裴令闻的眼睛骤然一亮。
“是,禹州战乱,这些百姓被赶了出去无家可归,一路流浪到这里……”
“不会一窝蜂地涌到京城吧?”官兵厌恶地皱了下鼻子:“京城可容纳不了这么多垃圾。”
下属小心翼翼地答着话:“不会的,太女殿下提前让人看管着。还有,永徽帝卿也在这里。”
官兵霎时看向她,永徽帝卿?她随即反应过来,应当是那个被交换的永嘉帝卿吧。
“他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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