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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发现眼前清隽出尘的青年脾性看似温软,实际上却有极强的占有欲,但凡是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会换掉。
虽然他对自己并无占有欲,但对她的态度却正在渐渐软化,这个时候他忽地见她与他人私会,凡是正常男人都会恼,甚至觉得自己被骗了。
这样的眼神看得谢观怜生出被抓奸的心虚。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有所软化,她不想因为张正知,而又回到之前的疏离。
谢观怜瞪着他,先一步指责:“你是不是怀疑我有别人?”
这句话乍然一听是倒打一耙,可实际细品便会发觉满是暧昧,像极了情人之间的误会争吵。
这种暧昧如同猫挠在墙壁上,发出的尖锐声令他眉头微拧。
他不喜被她拿住走向,牵引着走。
沈听肆神色缓和,平静得对她的指责毫不在意:“不是,檀越与人交好并无不对,我无权干涉。”
情绪稳定半分波动都没有。
温柔,寡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那怕她就抱着他,也有种仰视高山雪莲的距离感。
不是生气,而是本就不在乎。
谢观怜见他疏离的态度,心中微急,暗忖用何方法能再度让他软化态度。
再过几日,监视她的吴婆与李婆就要相继回来了,一旦被监视,届时她就没机会来找他了。
虽然她觉得两人迟早会回归互不相识的疏离关系,但现在她还没有碰他,不能就这样结束。
甚至她烦闷得生出一似歹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推到,直接将他非礼了。
只要不是切了根的男人,应该都很难抗拒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尤其是他好几次都对她有反应,想要拿下他更是轻易了。
谢观怜心中只敢在如此作想,待望向他时,眼眶瞬间盈雾,神色委屈地咬着下唇,仿佛在竭力忍着泪意。
端出的楚楚可怜足以让人生出不忍。
沈听肆望着她,脸上笑意如刀刻般,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同样的弧度。
漂亮,但没有温度。
像假人。
谢观怜装模作样地吸鼻子,缓声含柔地解释:“那是我与我一起长大的小弟弟,有两年不曾见面了,因他繁忙,我便没有去找他叙旧,也是忽然想到他这点,觉得至少得面上过得去,所以才请他去小佛塔喝茶,但也因为许久没见,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话可说,很快我就与他分开了。”
她一壁说着,一壁抬着眼皮,小心翼翼地窥视他的神色。
只差将‘我与你最交好,与别人都是面儿上相识’,刻在那张莹白透粉的脸颊上了。
莲花似的青年半张脸隐在暗处,冷冷的,又似在挑眉笑,看不出心中想的是什么。
谢观怜忐忑的与他对视,将无辜全挤在眼眶中,微翘的狐狸眼若裹着潮气,白净的颈项微昂首,一副脆弱好欺的神情。
对视须臾,就在她以为此招无用,打算换其他的说辞,青年倏然明显地弯眼笑了。
沉闷沙哑的笑声从他唇边溢出,黑夜仿佛被添上几分暧昧。
谢观怜觉得他笑得莫名,不动声色地歪头盯着他。
他似想到有趣的事,深邃昳丽的面容随着胸腔震动的笑,眼尾潋滟出水光,喉结轻滚,黑痣在冷感的皮囊上透着妖冶,周身肆意地泄出一丝古怪的艳丽。
此时的他与平素不同,又像是没什么差别,望向她的目光依旧温慈。
但他温柔的神佛皮相下,隐约就有说不出的古怪。
不正常得她背脊涌来一阵头皮发麻的寒意,环住他脖颈的手忍不住想要收回。
沈听肆握紧她欲要收回的手腕,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薄唇上扬:“嗯。”
‘嗯’是什么意思?
谢观怜试着用力抽了下手,发觉根本抽不出来。
她对他弯眼,眸里似藏着一对月牙儿,镇定如常地撒娇:“搭得太久了,有点冷。”
原意是暗示他松开手,但他似没听见,垂在一侧的右手抬起,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慢慢将她翻过身。
谢观怜后背蓦然靠在门框上,抬起呆滞的眼眸,脑子还有发蒙。
因为两人此刻的姿势很不对。
第32章 青年高大的黑影……
青年高大的黑影覆来,清冷的月光被遮挡。
谢观怜显得如同是被圈在角落里,待宰杀的小兔子,强烈的侵略感让她想要逃,可四面八方都被堵得死死的。
甚至她还察觉到放在腰上的那只右手,正在古怪地发颤,指尖像是捧过冰冷的白雪,寒意从厚厚的冬裳布料外渗透进,紧握的力道似摆脱不掉的、死死裹住她纤腰肢的一条阴湿小蛇。
她双肩打颤,后背紧贴得门上,仰着艳白的脸庞,神情怯弱地望着他。
沈听肆缓缓俯下身,靠近她的清隽面容总是蕴着几分悲悯的神性,此刻下颌微压,薄唇与她不过一指节的距离。
他停在暧昧的距离,垂下浓长的乌睫,仔细打量她脸上的惶恐与害怕,由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