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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
纪淮深说完,似乎没了力气,温叙白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触碰,于是尝试解开毛巾。
眼前恢复光亮。
纪淮深是真的跪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一言不发。
要说生气。
被喜欢有什么可生气的。
但开心倒也没有。
温叙白第一次没有在对方面前露出笑容,而是面无表情的。
“喜欢就直说,”温叙白唇瓣很痛,他嘶了一声,“弄这么些弯弯绕绕干什么?”
“对不起,我怕你知道就不再理我了。”纪淮深看了眼他,又垂眸。
温叙白盯着对方的睫毛,气笑:“我为什么不会理你?你的喜欢是什么利刃吗?”
纪淮深没出声。
温叙白叹气。
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发完脾气,温叙白还觉得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他好像几乎没有在别人面前发过脾气。
“起来吧,跪着像什么啊,”温叙白凑近,支着下巴笑道,“你看,我现在知道了,也没有不理你。”
“但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所以……我想出去静静。”
*
温叙白去了夜店。
他的内心比夜店还乱。
他没有打算此后就对纪淮深避如蛇蝎,但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对方。
而且……
高中就喜欢。
温叙白喝酒的动作一顿。
所以纪淮深是故意接近他的?
什么挽回男友,不过是幌子。
温叙白把两种酒倒在一起,他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一只手忽然伸来,抢走他的酒杯。
温叙白抬头,又是一愣。
季舒阳。
季舒阳戴着鸭舌帽,眼里有些许不赞同:“你脸都红了,轻点喝。”
温叙白:“……哦。”
温叙白坐在吧台的椅子上,跟着音乐轻轻点头,也没打算和季舒阳说话。
季舒阳:“还在生我的气?”
温叙白:“不气了。”
季舒阳:“其实是不在乎了吧。”
温叙白:“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温叙白看向季舒阳,笑道:“和他怎么样?”
“……”
季舒阳轻咳一声:“早就不联系了,我对他真的没感情,对天发誓。”
温叙白意味深长:“哦……”
季舒阳眉头轻簇:“你的嘴怎么了?”
温叙白:“被亲的。”
季舒阳:“……”
季舒阳:“你故意气我呢吧!”
温叙白好笑道:“我气你什么,说实话而已。”
季舒阳泄气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自若的,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温叙白:“算是吧。”
季舒阳:“那我还有机会?”
温叙白:“没有。”
季舒阳:“……”
温叙白抿了口酒,问道:“你和纪淮深怎么认识的?他有喜欢的人吗?”
季舒阳也点了杯酒,坐在他旁边。
“就是小时候一起打过球,他喜欢谁?我感觉他不像是会喜欢谁的样子。”
“你为什么和他一起玩那么久啊。”
“不知道,”季舒阳说,“大概是他心思挺敏感的,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温叙白若有所思。
“你们最近不联系了吧。”温叙白说。
“很少,”季舒阳叹气,“果然是阶段性友谊。”
温叙白:“……”
某种意义上说,季舒阳挺傻的,被撬墙角了也不知道。
温叙白拿起酒杯:“你自己坐着吧,我去那边找朋友。”
季舒阳可怜兮兮地拉他的手:“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给过你无机会,”温叙白笑着说,“但你貌似并不知道。”
温叙白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不过还是谢谢你,那天在体育器材室帮我解皮肤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