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变局

  忽而,旁边的人踢了他一脚,他心领神会:“哦,好,我答应你。”

  姜妄南又塞了一波银子给他:“保密哦,哥哥真好!”

  待送走这个小祖宗后,其余人纷纷诈尸。

  连心眉怀里的银子哗啦啦掉:“头儿,这附近有什么好地儿不?”

  头儿没好气拍了一下他后脑勺:“你有病吧?三两句哥哥就把你叫得五迷三道了?”

  “那我都收了人家的钱……”

  “还能咋地?”

  连心眉感觉好冤:“你当时还踢我干啥?不就是让我应下来吗?”

  “你们不认识他,我可认识,他是前越国太子,当今圣上的姜常在!这些金银首饰,就是贿赂狱卒的赃物!是证据!懂不懂?”

  “那死的越国人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按规矩,丢去乱葬岗,喂狗!”那头儿没好气道。

  “若是被他知晓,我们岂不是没办好事儿?”

  “切,他只是个不受宠的七品常在而已,无权无势,连圣颜都没见过几回,哪有机会告状?”

  连心眉一脸不舍:“这钱,咱真的不拿啊?”

  那头儿笑得极其猥琐,狠狠抱走一半银两:“不拿白不拿!剩下的,就当证据,我们将此事告发上去,还能立个功哈哈哈哈。”

  殊不知,一墙之隔外,姜妄南僵硬站在那里。

  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听完了那些对话。

  他先前走后不久,突然想到没给别的狱卒发钱,心有不安,毕竟人情要做到位,便折返回去。

  谁料,一个个霹雳在耳边轰然炸开。

  他好像……真的很没用。

  连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

  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呢?

  垂下的宽袖里,他五指紧握,肩膀抖得一抽一抽,赫然转头离去。

  养心殿的烛火几乎燃尽,守夜的奴才重新换了一批新的点上。

  奏折堆满案桌,萧权川捏了捏眉心,拿了两颗苦莲子抛进嘴里,缓缓咀嚼。

  莲心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提神醒脑。

  大殿中央跪着一个白探,萧权川靠着龙椅,一手支额,闭眼静听完他的简述。

  须臾,他睁开眼,眼皮半垂:“他真的哭了?”

  其余细节他都没吱声,唯独注意到这一点。

  白探答道:“……是,属下亲眼所见,姜常在离开时,哭得很伤心。”

  他表情不怒不喜,永远没人看得懂,声音慵懒:“小小一个狱卒头儿,欺上瞒下,真能耐啊。孙年海,去传朕口谕,将其处以宫刑,割掉舌头,赶出京城,永不得返。”

  孙年海诺诺去也。

  白探问:“陛下,姜常在那边……”

  萧权川吐出一口气,似在惋惜些什么,摆摆手道:“没必要盯着,一个蠢货罢了。”

  白探忽然想起:“对了,陛下,那越国人临死前,在姜常在耳边说了一些话,但属下离得较远,没太听清,只听得‘公子’“医”‘离开’这五个字。”

  “公子……”萧权川反复咀嚼此二字,亦然没想出这个连字成句游戏的答案。

  难不成有个越国男人欲带走姜妄南?

  入了他萧权川的窝,便是他的人。

  岂有眼睁睁看着碗中之食被偷走的道理?

  皇宫波云诡谲,萧权川习惯把警线拉到最高,拒人于千里之外,和任何人说话都得板着一张脸,因为满朝文武都盯着他的脸色做事,他不能有一丝松动。

  不说别的,短短三两天,姜妄南这个漂亮笨蛋着实让他的情绪不少波动。

  回想起来,萧权川觉得这些新体验蛮不错的,起码没让他那么无聊。

  光是想到明天再见他,抑或是听到他什么事,好似觉得白开水似的日子也有点别样的味道。

  一想到姜妄南可能会脱离他掌控之外,他眸底阴郁弥漫:“你继续看紧他,揪出那个暗处之人,朕要亲自审决。”

  姜妄南踏出北镇抚司,秋若便从角落迎上来,见其泪流满面吓了一大激灵:“哎哟,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眼睛又红又肿的。”

  他哭得更厉害了,湿润的上眼睫粘着下眼睑:“我……害死了……他呜呜呜……”

  秋若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娘娘莫哭啊,世事本就无法预料,咱回宫冰敷一下,消消肿,早些休息,明早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请安?”

  姜妄南停止啜泣,眼睛湿漉漉的,如一汪泉水,更加清澈透净。

  不对啊,原书里的太后多数活在角色的对话中,露面极少,更是没有提及过请安这规矩。

  按设定来说,皇帝只认定原主受为皇后,但后者不愿,皇帝便空出后位,自始至终不肯纳他人为后。

  但后宫琐事极多,皇帝又不肯把管家钥匙交给高贵妃,只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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