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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如银盘,他唇角弯起:“月色很美,挺会选日子的。”

  亥时。

  夜沉如水,蝉鸣凌厉。

  熹盈宫来来往往的下人比日常少很多。

  秋若引着刘伯深进入宫内,行至门前,后者装模做样地拿了一些药给她。

  她心领神会,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房内隐隐约约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好像是老鼠在偷吃东西。

  刘伯深轻声唤道:“南南?”

  “兄长,你要不要吃荔枝?好甜呢。”姜妄南坐在高榻上,脱了鞋,晃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一手捻着一个圆滚滚的荔枝。

  刘伯深当即脸色很难看:“萧权川给你的?”

  “嗯!谁让他欺负我了。”

  “他欺负你什么了?”刘伯深心一紧。

  “就……凶我啊,他人可凶了,力气还大。”姜妄南难以启齿,随意含糊过去。

  他拳头紧握,面上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真的吗?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没有了,兄长不用担心啦,我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后面那句话说得有些小声,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他一昧低头剥开那荔枝,雪白果肉露出一半,递给对方:“吶,快吃,真的很好吃哦,兄长今年应该还没尝过吧?”

  “呵,他萧权川自从吞并了越国后,赵国的国势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而我呢,我们越国子民呢?”

  “南南,你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你吃着的,是仇人给的,你还觉得很甜?”

  刘伯深痛心疾首,说话语气依然很平和,毫不犹豫扔掉姜妄南递来的那颗荔枝。

  “兄长!”

  刘伯深沉默不语,拿起桌子上的整整一盘,全哗啦啦倒进窗外池塘里。

  “别,你别这样,很可惜的!”姜妄南一脸惋惜。

  刘伯深唇角挤出一丝笑容,摸摸他的头:“南南,你要是喜欢吃荔枝,兄长给你买,我们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姜妄南噎了一下。

  他其实不是很愿意,毕竟萧权川真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

  “南南,答应兄长,兄长以后一定会给你更好更自由的生活,总比现在当萧权川的笼中雀好,不是吗?”

  如果选择以后要跟这个温柔男二过日子,那么确实有必要跟男一划清界限:“嗯,好,我……尽量。”

  刘伯深轻拥他入怀,檀香浓了些,有些怪怪的气味,好像萧权川的龙涎香近闻会更好闻。

  刘伯深低头嗅着他发香:“南南,今日你去伺候他时,有没有发现他耳目不太对劲?”

  姜妄南思忖片刻,不确定地道:“针灸算吗?”

  “针灸?”

  “是的,缓解疲劳吧。”

  刘伯深颌首道:“有可能,你还记得那些银针的大体位置吗?”

  姜妄南努力回想,摸索着记忆点了头顶、还有额角:“好像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然后又随意指了几个地方:“不对,是这里,不对不对,嘶,哪里来着?”

  “……”

  按照刘伯深对他的了解,仅仅几个穴位而已,不可能记不住:“你慢慢想,不急。”

  须臾,姜妄南放弃挣扎,晃了晃略有水声的脑袋:“我记不得了。”

  “好吧,”刘伯深并没有责怪他,眸子一闪,“不过,我近来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测验萧权川的耳目是否正常。”

  “什么办法?”不知为何,姜妄南并没有他那样神情激动。

  “我最近在医书上看到一个药方,叫做十三火,若是给耳目有疾的人服下了,便会有所反应,否则,就是没有。”

  “会怎么个反应?”姜妄南竟然隐隐有些担心,怕那药方对萧权川有害。

  他的心怎么老是飘到男一那里啊!烦死了呜呜呜。

  一定是这具高度契合的身体在作祟!

  一定是!

  烛火在刘伯川眼底下蔓延出一排火光,势不可挡:“具体是什么反应,医书上并未明说,但据我看来,或许是头晕恶心呕吐发热之类的症状。”

  姜妄南嗓子涩涩的:“那万一有别的反应呢?会不会死啊?”

  刘伯深抿了抿唇:“说不准,关于十三火的记载并不多,但是,他若是死了,不就更好吗?我们求之不得。”

  姜妄南感觉他好像没有书中所说的那么温柔,因为一说到萧权川,他就好似变了个人,眼神狠辣起来。

  姜妄南喝了一口水,略微心不在焉:“哦,这样。”

  彼时,他察觉身上有个炽热的眼神在粘着他,又连着喝了两口水。

  刘伯深突然握住他的手,紧紧地盯着他:“南南,你是愿意的吧?”

  “……兄长,我好像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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