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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权川所喝的一般是明目护肝、补气盈血之药,都会经过严格筛检,倘若我把药偷偷换成十三火,定会被识破。”
姜妄南杏目微睁,心不安地跳起来:“所以,你想让我亲自去端给他喝?”
“可以这么理解。”
“萧权川精明谨慎,谁都不信,他会信我?我只是个小小贵人。”姜妄南自我怀疑道。
“不,南南,他对你……可能不太一样。”
刘伯深神情隐忍疼痛,目光复杂地落在角落那箱荔枝上:“试想一下,宫里一共就三箱荔枝。”
“任相分了半箱,你就和太后一样,各占了一箱。六宫佳丽三千,只配共享半箱,据说高贵妃那边,也只得到二十个而已。”
有风来,烛火摇曳。
姜妄南征然,眼睛又圆又大,似是风吹进去了,稍稍酸涩。
“不可能吧,不可能啊,他……他喜欢烈的,我又不是……怎么会……怎么会呢?”似在回答又似在喃喃自语。
心很慌,很乱,可又不知在慌什么,乱什么。
刘伯深捧起他的脸,念经般道:“南南,不管如何,你都不可以喜欢上他,知道吗?你是兄长的,兄长才是你的未婚夫,兄长才是以后与你一起生活的人。”
姜妄南低声道:“可是,你好像又把我推给他,上次是,这次……也是。”
“不,不,南南,你想错了,兄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越国,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继续道:“你要清楚,萧权川一日不死,我们就无法安然度日,你也不想逃出宫后,一直过着战战兢兢、东躲西藏的日子吧?”
姜妄南心口微动。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原主受走复国兴邦的主线,最终寻求的,亦然是内心之安定。
他没有那个强大的本事做领头羊,是否可以退而求其次,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缓缓嘘出一口浊气:“兄长,那我应该怎么帮你呢?”
刘伯深笑得比哭还难看,堪堪张嘴,忽而殿外有巡兵的脚步纷至沓来,似乎在高高低低地呼喊着什么。
此时,门外有人急促敲门。
姜妄南手心冒汗,和刘伯深面面相觑:“谁……谁啊?”
“娘娘,不好了!巡兵进宫里搜查!”是秋若的声音。
姜妄南忙去开门:“你先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元嫔和一个侍卫私奔,在神武门被人发现,如今他们四处逃遁,好像……好像躲进了我们这边!”
卧槽……还真私奔了。
够勇的。
比起惊讶,他更多的是佩服。
秋若着急道:“刘太医赶紧从后门离开吧,若被人发现宫中深夜有外男,我们娘娘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可不是吗?刘伯深打着送药的旗号过来,却迟迟不见得回去,怎能不引人发疑?
这会儿,罗景跑进来,气喘吁吁:“娘娘,不好了,巡兵把整个熹盈宫都包围起来了!”
“哈?”速度太快,姜妄南压根来不及反应过来。
刘伯深道:“现在后门是走不了的了,为今之计,只能藏起来。”
“可是藏哪儿呀?”姜妄南挠挠头,恨不得敲碎脑子浇灌出一个主意来。
秋若急中生智道:“后院有个枯井,劳烦刘太医委屈一下。”
“好,请带路。”刘伯深二话不说。
他刚抬起脚,门外便长长地传来一声,穿林打叶,疾风迅至:“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