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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我一个吗?”

  那丫鬟又道:“自然可以的,娘娘且移步到果盘前,若寻到了结网的小蜘蛛,娘娘便是得巧之人,观其结网疏密,以为得巧多寡。”

  “行啊行啊,有意思,我看看。”

  姜妄南俯身观察,小心翼翼搬走果盘最上面小橘子、小苹果等,忽而眼瞳放大:“找到了!”

  只见缝隙里有一个小蜘蛛正在结网,那网丝丝缕缕,整齐不乱,形状标志。

  丫鬟们皆拍手称好:“娘娘得巧啦!真好啊。”

  姜妄南红着脸挠挠头,虚心请教:“‘得巧’是什么意思呢?”

  “蜘蛛兆喜,意思就是会保佑娘娘大吉大利、顺风顺水、福遂安康。”

  “哈哈,好!谢谢你们,”姜妄南把水果一个个塞给丫鬟们,道:“大家都年年得巧,年年得巧啊。”

  适时,一个健仆过来,递上一信件:“参见良嫔娘娘,唐夫人捎信来了。”

  “快给我快给我。”姜妄南喜出望外,总算有朋友来找他了。

  信上写道:“吾友姜兄,久疏问候,闻君身怀龙种,可喜可贺。借此吉庆之时,吾诚邀君至榕树镇来泰茶馆一聚,共品香茗,观百家灯火,畅叙幽情。望君拨冗莅临,共赏雅集。敬候佳音,牧黎白敬上。”

  原来,唐夫人名字叫牧黎白。

  刚好,萧权川没空陪他去,那他可以和朋友游玩啊。

  古代的灯会他还没体验过,也能借机和牧兄聊聊怀孕的事情,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姜妄南迫不及待对那丫鬟道:“去帮我备轿,谢谢。”

  “是,娘娘。”

  他回房拿上萧权川送的荷花灯,远远瞧见孙年海,便喊道:“孙公公,孙公公,帮我同陛下说一声,我出去玩啦,看完灯会我就回来哦。”

  孙年海招招手,张口就来:“娘娘小心点儿!”

  “好嘞!”

  避暑山庄往东走六七里,便是榕树镇。

  一路上,马车微晃,姜妄南还担心干呕的孕反应,不曾想,兴许受心情影响,腹里的胎儿安稳许多。

  果然,萧权川平时反复唠叨说,孕妇要保持情绪愉悦。

  先前他总觉得,萧权川为了哄他而瞎编乱造,熟料,并非空穴来风。

  行叭,以后就不跟夫君顶嘴了,夫君说什么就嗯嗯嗯。

  这时,马车缓缓行至街道入口,耳边聒噪声起起落落。

  “怎么这样?每年都举办乞巧灯会,也不见以前出事儿啊?”

  “就是啊,灯都亮了,还说什么怕踩踏出人命、天干物燥怕火起,瞎说八说。”

  “好端端的突然取消,早说嘛,提前知会一声,谁会还来啊?真晦气。”

  …………

  车帘陡然被一只手掀起,一个清秀玉润的小公子杏目圆睁:“灯会取消了?!”

  其中一个大娘回答道:“是的呀,小公子不知?衙门都贴公示啦,别白费功夫,回去吧。”

  “啊,好可惜,”姜妄南眺望着前方灯火灿烂的街道,“谢谢大娘。”

  那大娘爽气道:“别客气。”

  末了,那大娘低声同旁人道:“这小公子长得可真俊,又白又嫩水灵灵的,小姑娘似的。”

  姜妄南深深叹了口气,小腹忽而滚涌起来,想吐又吐不了。

  车夫扬声问道:“姜公子,还要进去吗?”

  “去,劳烦了。”

  牧兄还在茶馆等着呢,他不能失约,不然他会被讨厌的吧。

  车轮轧轧,一路上,逆着人群而东去,可是,亦有不少人像他这般,不为所动,提着漂亮的荷花灯,依旧赴约,好似不能亏待了这份期待已久的心情。

  即便知晓前方无光无亮,也毅然决然奔赴而去,世事亏待了自己,自己总不能亏待自己吧。

  花灯街道路前宽后窄,萧权川定制送他的马车又过于华丽和庞大,虽然勉强能过,但停在茶馆门口,实在太耀眼。

  姜妄南不大想招人耳目,便让车夫与车停候在入口等他。

  须臾,姜妄南提着荷花灯,小心翼翼下了车。

  灯上却裹着一层黑布,一丝光都没透出来,这是为了尽量延长荷花灯的寿命,姜妄南出发前还特意找来的布,仔仔细细裹好。

  目前天刚入夜,还未完全黑,他可不想浪费一点。

  而且,这是他夫君精心手工制作的,得走到人多些的地方再掀开,既漂亮又骄傲。

  花灯街上,两侧和顶部都有搭好的灯架,褐竹参差交织如精致的鸟巢,挂在其上的彩灯密密麻麻,灯火辉煌,亮如天光。

  迎面而来两列气势汹汹的差役,分别排布在小摊位前,横眉一蹬,小商小贩们冷不丁兵荒马乱。

  有的被驱赶着收摊,有的跟官爷狗腿子谄笑献茶,有的暗暗塞铜钱,有的脸皮够厚还在吆喝不断……

  路人也被差役推搡着赶出去,骂骂咧咧的,甚至对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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