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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抬头望去, 但见一个高大威猛的士兵抬起紫黑色手,反手一挥,一个年轻男子脖颈登时泵出一道血泉。
双目发白, 流着血泪,血管膨胀, 怎么又有一个!?
姜妄南转身被人夹着跑, 他喉咙冒火, 双脚灌铅般沉重, 快要跑不了了。
他眼珠子四下逡巡,一边的小巷子里光线昏暗, 易藏身。
然而, 他又不敢轻举妄动移到边角,人潮汹涌澎拜, 横着走的话, 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一不留神就会跌倒, 被千人万脚踩踏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不一会儿, 人群渐渐疏散, 空气也变新鲜, 他抬起酸胀的脚, 看准时机迈出人海,大气不敢歇一口就窜进巷道里,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大口大口呼吸。
确认七彩荷花灯安然无恙, 他轻轻拍了拍腹部:“宝宝别怕,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人流继续往前流动,可是东边也有一个怪物。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姜妄南转了转酸痛的脚踝,提起灯环顾,发现巷子尽头并非死路,便决定沿着墙壁走去。
不管如何,先回去再说,要是夫君在身边就好了,呜呜呜好想夫君哦。QAQ
巷子九转八曲,不知走了多久,墙壁消失,面前是一条豁然开朗的山路,夜色下的树林黑影摇曳,呜呜作响。
姜妄南不禁后背发麻。
乖乖,这里又是哪儿?
陡然间,嗖嗖的箭流声从远方传入耳,还有一些此起彼伏的作战嘶吼声,刀剑破风争鸣。
他心下一喜,是不是官兵支援了?!
可是,他不敢原路返回,若是去寻求帮助的路上,遇到怪物怎么办?定然一尸两命。
若是一个人,他兴许还会选择冒险,但如今不同,他肚子里,还有他和萧权川的孩子。
常言道“为母则刚”,照他看来,反而是服软。
顾不了这么多,现下离花街愈远愈好,方是上计。
他的左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腹部,右手也稳稳当当地提着七彩荷花灯,就这样,一步一脚印,牙关一咬,走上幽黑未知之路。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夜晚的树林诡异阴森,好似每一棵树后就会窜出一个索命鬼。
他轻轻唱着萧权川常哼的歌谣安抚宝宝,也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求尽快能看到人家,有个伴,等到天亮就想办法回避暑山庄。
忽而一阵凉风袭来,草木皆舞,细细簌簌,其中一堆高草慌得格外厉害。
姜妄南眼皮直跳,连连后退几步,往另一个岔路口疾步走去,又一阵风刮来,浓厚熟悉的血腥味瞬间侵袭他嗅觉。
卧槽!不会吧!!?
转眼一看,一个紫黑色的巨手伸出草丛,鬼魅似的爬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来!!!!
怎么感觉这家伙专门跟着他啊!
比起先去,姜妄南身体已经疲乏不堪,笨重许多,脚下再也生不起风,不小心踩到一块滚石歪了身子,幸亏他右手及时撑着,不然必先肚子着地。
恶心的血腥味越发浓郁,几乎近在咫尺,然而他即便使劲浑身力气往前挪动,可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再也动弹不得。
只见那又宽又大的紫黑色手臂高高扬起,划破空气朝他挥来!
姜妄南侧头闭目,双手护腹,大脑一片空白,嘴巴不受控制大喊一个名字:“萧权川!!!”
电光火石之间,咻——
头顶略过一缕凌风,势不可挡,紧接着,响起□□被什么东西急速穿过的闷声。
那怪物呜呜呀呀,大声狂叫,震得禽鸟纷纷鸣叫,离枝飞天。
姜妄南捂住耳朵,浑身发抖,看见那怪物喉结正中,戳进一根玄色白羽箭,分毫不偏。
“南南!”
一个熟稔于心的嗓音响于耳畔。
“……夫……夫君?”
姜妄南还未转过身,双眼便被一双温厚 的手遮住,一阵木质龙涎香淡淡飘来。
他从未发现,这香味,竟如此令人有安全感。
“别看。”
话音未落,萧权川厉声喝道:“拿下他头颅!”
刷刷刷,刀刀入肉,那怪物呜呜呜地痛苦叫嚣,不多时,嚓的一下!
好似有什么喷涌而出。
“回陛下,已解决。”
“嗯,烧了。”
“是!”
手缓缓移走,火把太亮,姜妄南眯了眯眼,征然看着他,脸色惨白。
愣了好一会儿,萧权川手臂被他紧紧抓住,眼神茫然激动又不可置信:“夫君!真的是你!?呜呜呜夫君我好害怕呜呜呜,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