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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刷的一下子,姜妄南脸颊通红,埋头库库啃萝卜。
“陛下昨夜的丰功伟绩,可称为历史之绝唱吧,一夜之间就打开姜兄退化了二十余载的胞宫,若是很难怀上,实乃天理不容。”
“……”
他又道:“姜兄有这般威猛的郎君,实乃幸运中的幸运。”
“实不相瞒,在下与官人成婚两年来,想尽各种办法,用尽各种姿势,花费近半年才打开胞宫,而后又到处求神拜佛,积善累德,看遍几十个大夫,吃了上百剂易孕补药,才好不容易怀上这么一个。”
“这么难哦?”听到这般,姜妄南有点松了一口气,但好像也没有格外开心。
“没错,不过,陛下一夜的功夫,就抵过了我们半年,说不定,姜兄的胞宫会比在下的争气多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哈哈,哈哈,不会吧?没那么玄乎,人总不能什么都占了好运吧。”
唐夫人笑笑:“姜兄的面相很有福气,一看就是上天眷顾的可人儿,与陛下般配极了,生出的孩子肯定非常漂亮招人。”
他从未想过这个结果,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真怀上了,他揣着一个大肚子,离开皇宫后怎么自理?
若孩子出生时,他身边没有人陪伴,该有多凄惨?
孩子从小就没有爹,他又该如何解释?如何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姜妄南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笑笑不语,低头一昧喝汤,满口皆苦。
只见唐夫人轻轻抚摸他半球般的腹部,脸上的笑是甜的,好似压根就不记得,昨天害他疼得在床上打滚的,也是这个肚子。
姜妄南不禁疑问:“唐夫人,即便是女子,怀孕亦是一件格外痛苦之事,何况既然我们这种体质的人,但是我看你好像……并不在乎。”
“姜兄所言不错,怀孕的初始已经很难,那生产时,亦然超乎寻常。”
“那为何还要如此执着给自己增添苦难呢?”
他又笑了:“在下虽然没有姜兄这般富贵之命,但能为心中挚爱育有子女,已经非常幸福了,以至于足以抵抗一切痛苦。”
“因为在下知晓,遑论遇到什么,官人也会同在下一起面对,纵有荆棘在前,只要官人还牵着在下的手不放,即便前方死路一条,在下亦无所畏惧。”
听罢,姜妄南振聋发聩,完全征住了,心头似乎回荡着咚咚咚的鼓声
虽然他还未怎么了解唐期和唐夫人之间的故事,但从眼前人、耳边话可见,唐期许是完完全全掏出了心窝子,把他照顾得很好。
恍惚之间,他想到了生平第一次下庖厨做绿豆糕的萧权川。
莫名地,他鼻尖一红,眼角涌起湿意。
唐夫人关心问:“姜兄怎么了?”
他晃晃头,吸了吸起潮的鼻子:“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能不顾一切付出自己的全部,很勇敢,很厉害,我……自愧不如吧。”
“为何这般说呢?陛下不也对姜兄很好吗?”唐夫人递给他帕子。
“陛下的确如此,但是,我……不敢像你这样毫无保留去回馈对方,我只想自己好好的,平安过完一辈子,这样想,很自私吧?”姜妄南扯了扯唇角苦笑道。
唐夫人微微一愣,但他并未以自身想法灌输给别人,也并未苦口婆心劝导,只轻轻拍拍姜妄南肩膀:“要不要再喝一碗汤?”
他摇了摇头,放下汤盅,神情沉静如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望着窗外双栖枝头、互相啄毛的麻雀,淡淡问道:“你说,世上有没有一种药方,可以关掉宫胞的裂口,把它恢复成原来退化的样子?”
第54章 未知 他近来嗜睡得紧。
唐夫人一脸诧异, 唇瓣微启,但过多询问显得失礼,片刻道:“在下可以帮姜兄留意留意。”
“谢谢啦。”
就让一切如旧, 一切如常吧。
等萧权川的沉春汤病根治好后,他还是他,该走, 还是要走的。
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他是不想再回去的。
至于萧权川喜欢他, 他若说感受不到, 那定然假得不行, 但他还是不确定, 这份帝王之爱,能持续多久?又能有多深?
若中途真意外冒出一个孩子, 他……更不知道萧权川会如何待他?
是会像唐期这般万宠千爱, 还是会逃避现实,独留他一人面对陌生的苦难?
他依稀记得, 原书里的萧权川并不喜欢孩子。
每次与原主受上床后, 翌日便会让人送上一碗避子汤, 有好几次, 原主受嫌苦不喝, 萧权川就狠狠捏住他下巴, 强行灌进去。
即便原主受喝了之后, 腹部会绞痛得生不如死, 萧权川亦冷眼旁观,一句温声问候也未曾有过。
只待疼痛过去,又来发疯折磨原主受,周而复始, 无休无止,痛苦不堪。
所以,姜妄南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随意拿现在萧权川未知的喜欢去赌自己的下半生。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再说了,他如今占用原主受的身体,在外人看来,他是堂堂的越国太子,怀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