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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萧权川心都快碎了:“嗯,此事交给北镇抚司,限七日内查出是何人下毒。”
姜妄南哑声道:“谢谢夫君。”
“不用,南南,为夫一定会给个交代。”萧权川搂紧破碎的他,郑重其事道。
以前,每当萧权川夜深时来翊坤宫,他都睡得七仰八叉,醉生梦死。
然而,自从罗景走后,姜妄南夜夜难以入睡,比萧权川还能熬。
很多次,萧权川迷迷糊糊醒来,检查他是否盖好被子,都会见他杏眼直直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不知不觉眼尾滑下一行清泪。
“夫君,你说,会不会有人半夜闯进来杀了我啊?”他莫名其妙问道。
“怎么会?为夫在此,谁敢妄动?南南别多想,啊。”
“罗景肯定是因为我而死的,有人想毒害我,毒害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萧权川安抚道:“南南,北镇抚司尚未查出结果,不可轻易下定论哦。”
“嗯,”姜妄南把头埋进他胸前,紧紧搂住他,“夫君,我好害怕,真的,皇宫比我想得要危险多了。”
多很多,多到无法预估,无法防备。
第65章 离间 一切都算什么呢?
秋若前脚走, 罗景后脚便去了。
翊坤宫里没几个姜妄南的熟人,清一色从内务府派来照顾他的陌生面孔,表面恭恭敬敬, 心底里在想什么,姜妄南一概不知。
萧权川担心他多虑,想先让孙年海过来伺候一段时间, 但姜妄南拒绝了。
这份满得溢出来的宠爱,好像让他更心惊胆战, 更没有安全感。
然而, 姜妄南肚子越来越大, 他行动着实不便, 身边不可能没人照顾。
他便指定了一个名叫何全的太监,这个人先前同秋若罗景关系都不错, 应是可用之人。
他谨记秋若的叮嘱, 不会全信何全,譬如想出宫透口气这种大逆不道之话,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对何全说的。
距离罗景之死已经过去了七日, 北镇抚司那头毫无讯息传来。
萧权川近来经常不在翊坤宫办事, 连连往外跑, 晚上也鲜少回来睡觉, 听说是毒尸又出现了, 还有就是忙册后大典之事。
萧权川伏在案桌前, 批红不断, 头也不抬问孙年海:“南南最近状态如何?”
“回陛下,娘娘似乎更不好了。”
萧权川立马搁笔,稍稍侧着身子,神态严肃:“说。”
“御膳房那边说, 娘娘近来吃得特别少,大部分饭菜原封不动还回来。”
“老奴还去翊坤宫打听了一下,那贴身太监何全反映,娘娘瘦削了不少,除了缝制陛下的衣裳,最常做的就是发呆,时不时还会蹦出几句很奇怪的话。”
萧权川满脸忧色:“说了什么?”
“比如会说‘不知道秋若现在在做什么’,抑或是问‘毒药放进食物里会没有味道吗’,‘罗景死的前一天到底吃了些什么’云云。”
“还有吗?”
“还有就是,何全陪娘娘在宫里散步时,有下人向娘娘问好,娘娘几乎会闪躲一下,咋咋呼呼,惊慌失措地问别人做什么,就好像……”孙年海欲言又止。
萧权川自然接过话道:“就好像每一刻都在害怕有人要害他,害怕有人在食物里下毒,害怕有下人突然暗算,害怕杀害罗景的凶手逍遥法外,卷土重来。”
“唉,确如陛下所言。”孙年海自觉心疼,好端端一个人,突然就郁郁寡欢了。
萧权川心头酸酸涩涩的,揉了揉眉心,自责不已道:“怪朕。”
孙年海提议道:“陛下,兴许找个人陪娘娘聊聊天,也是好的。”
“有谁?”
除了已经不在的秋若和罗景,姜妄南平时宅的很,不跟其他人玩,萧权川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最佳人选。
孙年海答道:“昨日,岷州知府唐大人携其妻牧黎白,回京述职,应该还未离开。”
萧权川踱来踱去,脚步一顿,眼睛一亮:“不错,快传他入宫。”
临近九月,秋风习习,灵溪湖的荷花凋零得七七八八,再无夏日那般别样红艳。
竹喧亭对岸,不知哪家妃子和宫女太监放风筝,拉紧细线,一放一收,欢声笑语,好不愉悦。
亭内,何全静静站在一旁,姜妄南侧着越发圆润的身子,手放在红木栏杆上,下巴抵其上,望着远处的怡然自乐,黯然神伤,时不时幽幽叹口气。
物是人非。
“姜兄!”
有熟悉的声音在唤他。
不过,大概是幻觉吧,牧黎白在遥远的岷州城,怎么可能会出现?
“姜兄!”
声音更近了。
这一回,听得很真实。
他蓦然回首,三米之外,果然站着老朋友,只不过,近乎两个月月没见,对方原先半球的肚子,还真鼓成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