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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贤惠之人好上,到时,绵延子嗣的人何其之多?到时,姜兄会因怀孕而不能伺候陛下,也会因为怀孕而脸色蜡黄浮肿,身材走样,易浮易躁。”

  “你我都是男人,色衰爱驰,精字当头,这个道理不会不懂。”

  “嗯。”姜妄南泪珠忍不住吧嗒吧嗒掉。

  牧黎白递给他帕子,一脸心疼:“姜兄,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还有什么他不能接受的呢?

  “那姜兄要做好心理准备,也不要外说,因为我家官人不许在下透露半点风声,可在下又着实心疼姜兄,你我朋友一场,不该隐瞒。”

  “好。”他道。

  “外头毒尸作乱,陛下毅然决然采取三年前的措施,一如既往烧了所有被毒尸伤过的人,毫不留情,重蹈覆辙引起民愤,四下暴乱。”

  “然而,只有当年参加赵越之战的将领知晓,其实还有一个万全之策,与姜兄有关。”

  姜妄南疑惑不解:“我?我能做什么?”

  “具体来讲,姜兄是次要的,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解决毒尸的根本所在。”

  他下意识护住腹部:“要动我的孩子?到底什么意思?牧兄,但说无妨。”

  牧黎白徐徐道来:“姜兄知道为什么陛下当年要从尸山火海中,唯独把你救出来吗?”

  姜妄南仔细回顾原书,貌似是因为见原主受貌美动人,一时见色起意,于心不忍。

  “因为陛下相中了我……”

  牧黎白截道:“错。”

  第66章 裂痕 ——逃。

  “那是由于, 陛下攻城之前,就知晓了姜兄当年治疗毒尸的方法。”

  依稀记得,当年原主受为了阻止攻进城灭尸, 特意许下三个月的约期,扬言在这之前一定会治好所有的毒尸。

  当时孙年海同他讲起时,对方还说这个方法, 只有原主受知道。

  萧权川后来又是如何发现的?

  牧黎白继续道:“当年,姜兄也被毒尸所伤, 脖颈流血不停, 亦能领军对抗赵军, 站在城墙坚持了许久, 却并未发生病变。”

  “陛下猜测,你的身体非同一般, 就特令没杀你, 把你带回了皇宫,后来, 经多方反复确认, 才得知, 是姜兄用一种古老神秘的方式, 炼化自己的身体, 以至阴至寒之血为药引, 拯救天下百姓。”

  姜妄南难以置信, 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说, 陛下一直留我在宫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拿我做解药?”

  牧黎白怜悯看着他:“嗯,可以这么说, 不过,姜兄现在有孕在身,腹中胎儿在渐渐吸收了你体内的阴寒之气,你的血,作用并不大。”

  姜妄南震惊瞪大眼睛:“他们要拿走我未出生的孩子?!”

  牧黎白微微颌首:“准确来说,是杀子取血。”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姜妄南心跳猛然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微微张开,却半天未发一声,揪着腹部衣裳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好像萧权川对他一切的好,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今回想起来,各种甜蜜如梦似幻般降临在他身上,他起先以为,自己真的好运,遇上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帝王情种。

  现在看来,什么誓死钟情、什么有求必应、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全是淬毒的蜜饯,只有他还傻傻地心甘情愿吃下,一颗接着一颗。

  待醒目时,才后知后觉,□□魂魄皆是黑紫色的,疼到骨颤心裂。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何深深的失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觉得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灰暗不已。

  适时,何全端着果盘上来:“娘娘,这上好的无籽水晶石榴,是陛下剥好给娘娘,说娘娘爱吃。”

  那剥好的石榴粒粒分明,晶莹剔透如红宝石,酸甜可口。

  只见姜妄南袖子一挥,石榴零散滚落在地,蒙上一层灰尘。

  “我不稀罕!滚!”

  何全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伺候这主子以来,从来都是和和气气,低声细语,没见过发这么大脾气的。

  牧黎白抬手示意何全退避,起身走到姜妄南身边,拍拍他肩膀,俯身低语道:“姜兄,别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和腹中孩子。”

  姜妄南声泪俱下,握住牧黎白的手,恳求道:“牧兄,请一定要帮我。”

  “放心,姜兄,我们是一样的人,在下定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

  “不过,为今之计,在下只有一个办法。”

  姜妄南激动道:“什么?快说,我可以试试。”

  牧黎白摊开他的掌心,以食指为笔,指尖为墨,在上面写了一个字——逃。

  姜妄南眼睫颤了颤:“我……”

  “嘘,”牧黎白谨慎瞥了一下周围,“姜兄不必急着做决定,在下知道,你现在心绪乱得很,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在下亦不迟。”

  “谢谢,那我怎么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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