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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权川拿过脖子上的毛巾替他擦擦汗:“以后啊,别自己提这么重的东西,回来叫为夫过去,还能拎更多。”
思渺拍拍胸脯道:“我也可以!我以后会比这个老东西强多了!”
“嘿你小子……”
萧权川掌风还没落下,思渺就一溜烟跑了,末了还转身伸出舌头:“略略略。”
姜妄南揶揄道:“亲爱的皇帝陛下,才刚来过苦日子,就这么会精打细算了?”
“那可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算不行啊。”
月渺踮起脚扒拉那篮子,一股酸味冲天,不禁皱起鼻子:“咦,好臭臭哦。”
姜妄南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不臭不臭哦,这是酸菜。”
“哪来的?”萧权川问。
“卖鸡蛋的阿婆送的,她说以后有需要,随时去她那里买,还有菜干、萝卜干、咸、咸鸭蛋什么的,都是她自己做的,手可巧了呢。”
“这酸菜可以怎么吃?”
姜妄南答道:“清炒就行,如果你能吃辣,放点小米辣,味道更下饭,若是有鱼的话,还可以做酸菜鱼哦,酸酸辣辣,可好吃了,干三大碗米饭都不为过。”
“南南会做?”
“这不废话吗?夫君,别总把我当成猪一样又懒又笨,我能耐可多了去了。”
“好好,为夫啊,就盼着今夜的伙食了。”
已经入秋,天干物燥,山上多的是枯枝,萧权川拿着麻绳去绑了一大捆,空空荡荡的厨房立刻堆满了树木的气息。
冰冷的灶头开始闪烁着火光,柴火一点点塞进去,劈里啪啦,姜妄南先倒入油,热好锅后,把洗干净的番薯叶全然倒进锅里,吱吱啦啦,锅铲和铁锅间歇碰撞,铿铿锵锵。
在萧权川听来,比宫廷乐师所奏的名曲还要悦耳动听。
烟囱袅袅生烟,大地的阳光一缕缕被回收。
天慢慢变黑了,夜也慢慢变凉。
矮小的屋舍里,灯火昏黄,两小只早已洗好手坐好,敲着碗筷就等开饭。
姜妄南铲出最后一个油滋滋的荷包蛋,让萧权川端出去,思渺月渺立即站上凳子疯抢起来,却被萧权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吃饭要等娘亲,都坐好。”
月渺悄悄跟思渺道:“哥哥,你不觉得爹爹刚刚很可怕吗?”
思渺切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
“那哥哥为什么也不敢吃呀?”
“那是……那是我们要等娘亲啊,笨。”
月渺完全没发现个中逻辑问题,只乖乖“哦”了一声。
萧权川回到厨房,赶忙抢过姜妄南手里的灶帚:“为夫来。”
姜妄南失笑道:“夫君会用吗?”
萧权川愣了愣,自嘲地弯起唇角:“真不会,还请娘子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吶,你先舀一勺水放进锅里……”
姜妄南说一步,他便做一步,每一个步骤暗暗熟稔于心,完事后,他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虚心问道:“为夫有无记错?”
姜妄南捋了捋虚无的胡子,感慨道:“嗯,嗯,孺子可教也,必成大材。”
“学生想要奖励,先生可否满足?”
“说吧,想要什么?”
萧权川往前一步,视线在他脸上含情脉脉地扫视,定格在他嘴唇上。
“不行,孩子们都等着呢,饭要凉了。”
萧权川置若罔闻,高大健壮的身躯一步步靠近。
“夫君,别这样。”姜妄南本能后退,须臾,背部抵在门后。
“这里看不见。”
话音未落,萧权川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后脑勺被大手温柔托住。
“唔唔……嗯……”
这时,月渺迈着小短腿走进厨房:“娘亲,爹爹,月渺好饿呀,可以吃饭饭了吗?”
两人神色匆忙分开,一个拍拍滚烫的脸,一个理理抓皱的衣服,姜妄南暗暗瞪了他一眼,回应月渺:“啊,就来,就来。”
“娘亲躲在这里做什么呀?”月渺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吃饭吧。”姜妄南脸颊红如晚霞。
两碟蒜蓉炒薯叶,绿色盎然,八个煎蛋,蛋黄都被包进了蛋白,每一个形状都很完美,七根蒸红薯,软软糯糯,甜香四溢。
小圆桌塞得满满实实,简单而又丰富。
思渺月渺早已吃得满嘴圆鼓鼓,姜妄南却见萧权川双手撑腿,无动于衷。
“夫君,怎么啦?是不是不合胃口啊?”姜妄南小心翼翼问道。
萧权川笑了笑,低下头,声音跟寻常不大一样:“不是,为夫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夫君别想这么多先,吃饭比什么都重要,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