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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萧珩省去了段云枫的那部分,只着重讲了李冀昌如何攻入洛阳谋害皇亲贵卿、百姓大臣,又是如何谋逆篡位的。
罗士威当即愤慨道:“我与此贼势不两立!待长安士卒休整过后,老臣愿率大军两万,助陛下夺回京都!”
萧珩与罗士威客套了一番,示意他先好好休息,收复洛阳的事目前还不急,旋即,萧珩表示自己还有政务要处理,罗士威当即心领神会地撤出了书房。
见父亲从皇帝那儿出来,罗通好奇地凑到父亲身边,问道:“原先听闻陛下只知沉溺于戏曲歌词,没想到上阵杀敌竟这般勇猛。”
西京尹罗士威乃已故太后罗文君的大哥,按辈分算,他其实是嘉宁帝的舅舅,“我就说,陛下当初一定是被那帮太监带坏的,否则怎么会干那么多荒唐事,你看,现在没了那帮进谗言的小人,这不就好起来了!”
罗通:“……” 真那么容易好起来吗?
……
摒退罗士威后,萧珩召来了周业。
此刻面对着换上男装的皇帝,周业一时间如坐针毡,他只好低头沉默不语地看着自己脚尖转移注意力。
萧珩率先开口道:“我希望参军能明白,朕当初那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周业:“所以陛下召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萧珩:“周参军是个明白人,想来能看清现在的形势,朕希望你能书信一封给镇北王世子,说明状况,让他即刻奔赴长安,过去发生的事,朕不会追究,只要他愿意效忠于朕,无论是世子,还是镇北军,都是大燕的功臣。”
周业拱手道:“这信我不能写,望陛下恕罪。”
眼下长安遍布萧珩的势力,无论他如何承诺,段云枫一旦单骑奔赴长安,便会成为皇帝的掌中之物,只能任由萧珩摆布。
周业深知眼前的这个皇帝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昏聩,相反,他手段狠辣、杀伐果决,届时他真的会如同承诺中的一般放过世子和镇北军吗?
周业不敢保证。
或许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但他不愿成为对方设计段云枫的一环。
他低着头,心下忐忑地等着萧珩大发雷霆或是降罪自己。
却听闻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周业略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帝王冷峻威仪的脸上瞧不出情绪,萧珩只是平静地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周业如令大赦地退下了。
萧珩面无表情地吩咐李进喜:“取笔墨来。”
“是。”
李进喜一边弯腰替他取笔墨,一面小心地打量皇帝此刻的面色。
虽然萧珩冷峻的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对方那面沉似水的脸色告诉他,皇帝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
段云枫那日率镇北军突袭延州后,与秦军还未交手几个回合,孙皓邯便下令坚壁清野、坚守不出,只在夜晚十分出兵骚扰镇北军,还派人偷偷截了镇北军的运粮队,战况一时进入了焦灼状态。
段云枫本来就对孙皓邯这人深恶痛绝,现下火气更大。
孙皓邯龟缩在城里,他打不了秦军,怒气无处发泄,只可怜了宋时裕,这几日过得是战战兢兢,每日睁开眼就是劝慰段云枫,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段云枫的逆鳞,对方把自己给揍一顿。
就在两军僵持的第三日,长安那边来信了。
信是公主写的,对方让段云枫立刻单骑回长安,别的什么都没交代。
段云枫命宋时裕替自己镇守军营,他火急火燎地牵来自己的马,一个亲信都未带,匆匆地上了马,就要奔赴长安。
宋时裕拦在段云枫面前,劝道:“这信太古怪了,恐怕有诈啊,若是公主写的,他为什么不说明长安现在的情况呢?为什么又非要世子你单骑回京呢?这明显是有人要置世子你于不利之境啊!”
段云枫攥着那枚与信件一道送来的平安符,斩钉截铁道:“信是公主写的。”
宋时裕抓住他的马缰:“那如果公主是不得已,或者被其他人挟持了……如果……如果是公主骗了你呢?”
宋时裕知道他们这个世子此生最恨被别人欺骗,尤其是自己亲近的人,但此刻即便冒着触怒对方的风险,他也不得不说。
段云枫坐在马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了宋时裕一眼,他紧紧地攥着那枚平安符,只感觉心中好似燃着团火,若是不立刻弄清真相,五脏六腑都要那团火焰给烧成一片灰烬。
宋时裕:“就算世子要去长安,也该带上镇北军同行!”
“替我看好军营。” 段云枫从他手中夺过马缰,留下这一句话后,策马扬尘而去。
……
段云枫骑着马未作停歇地一路狂奔至长安。
而此刻,长安城的守军已经换成了萧珩身边的玉麟军,守将正是几日不见的刘峻。
刘峻见段云枫是一个人来的,旋即命手下的人给他开城门。
段云枫骑着马,望着刘峻站在城楼上向下俯视的身影,他忽然感觉这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错位颠倒了过来,他的左眼皮也跟着突突地跳了起来,心下愈发烦躁。
进了长安城后,城楼下的士卒让段云枫稍等片刻。
就